bsp;这一句话掷地有声,如同重重的砸在了每一位牙将的心中,令到他们惊若寒蝉。再望向张一凡手下的臧霸和张辽,一位勇悍异常,一位实力卓绝,最起码能和实力最强的楚雄战成平手,也确实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他们却不知道,在先前张辽和楚雄的战斗之中,实已是胜了。
晚上左边军大营之中大摆筵席,张一凡为人处事极是jīng细,觥筹交错之间,显出了与这些牙将们极好的关系,自他的神情当中,完全见不到半点下午威严的模样,他这种刚柔并济的手段,令到身在一旁的陈宫也是看得不住点头,心中不禁暗暗忖道,“与奉先将军在一起也有数年的时间了,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他这粗中有细的一面呢?”
酒筵持续到了深夜,方才散去,张一凡的身上散着酒气,脚步踉踉跄跄,手随意的搭在了一位牙将的身上,“来,我们再喝一坛~~”那位牙将也是喝得晕晕乎乎,嘴里说着些不知道什么,被门口的军士搀扶着,走了出去。
就在送走了这最后一人之时,张一凡合上府门,却是目光陡然间锐利了起来,身上的酒意悄然散去,他步入到了其中一个房间,早已在那里坐着的两人,一人是陈宫,另一人便是张辽。
“臧霸呢?”张一凡笑着问道,其实他的心中早已知晓了那个答案。果然,陈宫微笑着答道,“我特意挑了间离臧将军远了些的房间,如此一来,便不会被他的呼噜声给吵到了。”说完了这一句,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辽约略的将白天和楚雄的战斗过程说了一下。张一凡听过之后,也是点头赞道,“你这一战,和得极好,非但是立足了威风,也是顺便拉拢了楚雄。我看此人心思梗直,不似其他人那般深藏城府,倒是我们可以接近之人。”说到这儿之后,又向着陈宫问道,
“你将你所打探到的情况都说来听听吧。”
陈宫这一次和张一凡一同来到并州,也算是他的军师,此人智慧过人,胸有万计。在下午张一凡等待八牙将的时间里,陈宫并没有出现,便是被张一凡安排去做了详尽的察探。而这些打探到的情况,乃是张一凡最为关心的。
陈宫见张一凡问起,口中轻叹,眉现忧sè,“情形比我们先前所想,恐怕还要复杂的多。”他当下便娓娓的说了起来。原来他这次去调阅花名册之际,发现花名册都是一派崭新的模样,虽说主管的军士回答他是因为最近战事频繁,人员变动较大,方才做的调整,可是看他闪烁的眼神,陈宫心中已然断定,他说的并不见得是实情。
“若是利用我们所得到的花名册,下属的牙将再略微的不配合,这左边军统领之职,也只是虚职,根本没有实际的权利。到时候,他们说什么,我们也只能信什么了。”陈宫苦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至于这八位牙将,穆顺跟随张扬的时间最长,约有十二年,楚雄最短,然而也有六年的时间。看他们的样子,都对张将军忠心耿耿,丁将军将咱们放在这里,简直就是火山口啊。”
张一凡听了这些话,心中飞快的思索着。十rì时间,让他做这统领之位,本来便已经十分的紧迫了,偏偏手下的八位牙将,根本便是无心配合之人,而花名册也在这个时间换去,难道说,丁原让他来这左边军,便是另有深意。想到这儿,他不自禁的觉得有些悚然起来。他所面对的,看似波澜不显,实际上其下方暗流涌动,却是可以将他彻底的撕成碎片。
难道说丁原是想要他们,死在攻击董卓的战场之上吗?
若正是这样的话,那他对于丁原的狠辣,却是彻底的低估了。
可一来这只不过是张一凡自己的猜测,若是没有足够证据的话,便算是张一凡自己,都不敢十分确信这个异想天开的猜测。一切在臆断之中,他需要拿到更多的讯息,来帮助他做下一步的判断。
然而,却只有十rì了。
除去了今rì,便只有九rì。
张一凡缓缓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张辽和陈宫二人,他们果然也是大吃一惊,面露难以置信的态度。从升任左边军统领到置于死地,这种落差实在是太过巨大了。更何况,突袭董卓本就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难道说丁原会冒着令自己险入危境的方法,想要消灭张一凡等人吗?而且在敌营之中,危机四伏,瞬息万变,至少在张一凡看来,若是自己来制订这种计划,也是非常没有底气的。
他沉吟了片刻后,向着张辽和陈宫二人招手道,“你们随我来~~”
三人如大鹰一般,借着夜sè的掩护,飞窜出了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