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谢罪了事,不想他却软软的顶撞回去。
眼下李奕的傲慢,再加上万安国和李坚的话,拓跋弘只觉得自己的尊崇受到了极大的挑衅,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拓跋弘返回书房的时候,万安国和李坚还跪着,没有说话兀自走到书案之后坐下,林氏和万安国秽乱之事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倘若冯落璃也......
“混账!”拓跋弘一拳打在书案之上,朱批震了又震。
“微臣知罪!”“奴才该死!”
拓跋弘看向万安国和李坚的眸色渐冷,吓得二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许久之后,拓跋弘才缓缓开口,“自李顺时起,李氏一族在朝为官也数十年了吧!尚书李敷更是继承李顺的衣钵,朝臣之中称赞着大半。还有其弟李奕,学富五车,却只落得个宿卫监的小职,想来李敷心中也是怨着朕的吧!”
如万安国、李坚这般精明之人如何不知道拓跋弘的意思,互看一眼静听着拓跋弘的下文。
“你们可有什么良策”拓跋弘抬眸,略带阴冷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
拓跋弘的意思,万安国和李坚都心知肚明,要对李奕一族下手了,自然也是他们扬名立万的好时机。万安国起身,谨慎的走到拓跋弘身前,低声道:“皇上,今早相州有司奏报,刺史李訢受纳民财及商胡珍宝,为民所告,本应处死,尚书李敷听说,念在李訢多年好友,故意隐瞒不报,替李訢遮掩。”
“哦?”拓跋弘不可置否。
太监李坚捂嘴偷笑,拓跋弘一个茶盏丢过去,茶水撒了李坚一身,“陛下息怒!用此名贵之茶泼奴才可惜了!”李坚面不改笑意,急忙换了一个茶盏,重新斟茶递给拓跋弘,“陛下!您想啊!这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人,谁有几斤几两还不是门儿清,如今这李訢呐!就是老天爷给您的利器!任他李氏兄弟再嚣张,也躲不过这般的铁证!”
拓跋弘点点头,而后看看万安国,“此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朕只要结果!”
万安国点头领命,“微臣遵命!”
相州刺史李訢原本以为有李敷挡着相安无事,不想不久后就被一道诏书押解平城,拷核抵罪。到了平城,李訢就被关进平城有司牢狱,一连数日无人问津,李訢原本还算稳定的情绪,逐渐转而担忧起来。
李訢想要问一句,都被狱卒不耐烦的顶了回去,越是这种不确定越让人觉得不安。
终究还是有人来了,万安国一身朝服端坐在牢狱之外的方凳之上,神色冷冷的命人将李訢带出来。狱卒手脚麻利的将李訢带出,然后绑在审讯用的柱子之上。
“你是相州刺史李訢?”万安国瞟了一眼李訢,淡淡的问道。
李訢点点头,“下官正是!”
“尚书李敷和你是什么关系?”万安国像是很不经意的提起一般,一点儿也不像是审讯有罪官员的样子。
李訢暗自观察了一番万安国,看朝服像是皇亲宗室,但又不是那种皇亲专有的,想来应该是外戚之类的皇亲,如今像此人这般年纪,又是外戚皇亲,应该是冯栩公之子万安国无疑。
“下官和李敷才是世交故友!不知......”李訢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虽然不曾见过万安国,但论样貌,必定是世子无疑,他可是陛下身前的红人,民间传言太后几次将他打入天牢,都是陛下作保将其救出。此人在皇上面前的分量自然不言而喻,兴许就是那个决定他生死之人。
“既是故交,可是对李敷李奕兄弟之事,了如指掌了?”万安国兀自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问道:“那李敷兄弟可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的丑事?”
被这么一问,李訢有点而明白了,合着这次押他回京竟是为了扳倒李敷兄弟,可李敷是十多年的故交兄弟,而且一直以来李敷处处维护与他,如今要背后捅刀子,实在是为难。
“下官和李敷虽是世交故友,然李敷多年在京为官,亦是许久不曾联系,至于他有何不为人知的勾当,下官着实不清楚,还望大人明察!”面对这样的两难境地,李訢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希望可以敷衍了事。
万安国冷笑一声,“好吧!既然你不愿多言,本官也懒得多费口舌!只是活路给你了,至于你要死还是要活,全凭自己决定!”说罢万安国拂袖离去。
自那以后,便不断有司前来审讯李訢,无外乎都是关于李敷兄弟的事。李訢无限为难,甚至想到以死谢罪,但无奈胆小只得不了了之。
直到有一日,李訢的女婿裴攸前往狱中探望李訢这位岳父,听罢李訢诉说的百般苦闷,端的还是说明了探望的真正目的,短短几句话说的李訢茅塞顿开。第二日便叫狱卒通传有司,说是有要事禀报。
审讯李訢初见成效的万安国,将李訢的供状拿到了拓跋弘的跟前。拓跋弘看了看已经签字画押的供状,点点头,“这个范摽能找得到人吗?”
万安国信心十足道:“皇上放心!臣已经派人前往范阳,不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拓跋弘点点头,“此事务必周全才是!”
三日之后,朝堂之上有司奏报尚书李敷、李奕草菅人命等数十条罪状,拓跋弘龙颜大怒,当场命人拿下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李敷,并即刻着人前去宿卫监生擒李奕。
李敷、李奕兄弟几欲辩解都被有司官员以违逆龙颜之名,扼住咽喉,强行押着跪倒在地。几名正直老臣准备开口说话,都被拓跋弘凌厉的眼神给压了回去。
从有司告发李敷兄弟有罪,到拓跋弘审讯,先后不过一个时辰,两兄弟就被定了罪,直接拖出去斩杀!拓跋弘此举看的满朝众臣,目瞪口呆,心生寒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