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落璃擦掉眼角的泪珠,合上书信,“今年的秋气似乎重了些,怎么这才刚入秋就这般寒风刺骨了?”
“这都九月了,怎的才入秋呢?太后您呐,是为上谷公主的婚事儿操碎了心,今夕何夕都记不得了!”
冯落璃笑笑,明珠能有个好的归宿的确很好,谁成想拓跋明珠看上的竟是时任吏部尚书的宿石,也不计较宿石娶过妻子且早亡,说什么都要嫁。幸好冯落璃深知宿石的为人,再加上明珠的母妃玄珍也很是满意,她自然要为拓跋明珠做主了,便下旨赐了婚。
如今安乐远在司州,明霞更是不知身在何处,明珠又嫁人了,这宫中又凄清了不少。
“娘娘,奴婢听说皇上今日下旨诏济南王回京了呢,都说济南王在青冀二州,治理有方颇受民众爱戴,皇上又要予以封赏,不知道是真是假?”
慕容白曜被派往青冀二州不足一年,皇上又召他回京,若说是论功行赏,大可年关之时打赏众臣之时为之,莫不是哪里又出了乱子?
“悠扬!”“奴婢在!”冯落璃看看几乎是隐身人的悠扬,“你去查一下近日朝内朝外有没有动荡之处,另外也打探一下白曜的行踪。”
悠扬点点头,“好!”说罢就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冯落璃更怠于出去了,好容易遇到个好天气,太学那里又不必冯落璃日日前去盯着,青萼就几番劝冯落璃出来走走,生怕她在太和殿闷出病来。
秋日的皇宫里虽也没什么怡人之色,不过宫苑之中前些年移栽的银杏,每到秋日金黄色的扇形小叶子就纷纷落下,很值得一观。
行至假山处,听到拓跋明月尖锐的声音,知道又在向沮渠夏娜诉苦,冯落璃示意青萼不要出声,欲转身离开,不想接下来拓跋明月的一句话让她止住了脚步。
“母妃!你可知那万安国如今嚣张成什么样子了?不恭敬待我也就罢了,他知道母妃在宫里没什么地位压根儿没把你那放在眼里,女儿气不过要和他理论,可您知道他前几日跟我说什么?莫说是您,再过几日即便是太后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前半句说的沮渠夏娜脸上挂不住,然而听了后半句沮渠夏娜不禁要伸手去捂拓跋明月的嘴了,“祖宗诶!你不要命了!你不想活命,我还想活呢。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宫诶!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在这个宫里,太后她可是说一不二的。你驸马那些混账话,你们夫妻二人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算了,少来宫里给我丢人现眼的!”
“母妃,您听我说啊,万安国说这话的时候听着不像是开玩笑的,还说什么司州......”
“行了!行了!简儿快散学了,我去接简儿去,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已经嫁了人就别没事儿总往宫里跑!”沮渠夏娜不耐烦的打断拓跋明月的解释,抬脚离开。
“简儿!简儿!在你心里就只有简儿,什么时候有我这个女儿!我还如有个死了或者疯了的母妃呢......”得不到沮渠夏娜安慰的拓跋明月气的跺脚,说话自然也没了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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