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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开那纸条一看,顿时间俏脸被吓得更加惨白。
“水儿。快。通知妙烟姐姐,让她來南王府一趟。”
午后的阳光正是温暖,这让本就懒散的蓝品秋,困意极致。不知道那消息传了过去,那人会有什么动作,反正她有的是时间,陪她慢慢耗。
既然能害死自己一次,就不怕会有两次三次。但是其实仔细的想想,蓝琴烟估计是沒那胆子做,又算有那胆子,也是别人给她的,就像狐假虎威那般,但是究竟是谁给她的,看來还需要慢慢去揪出來啊。
许是春乏的原因,这般吹着暖风便打起了盹儿。然而这一觉她睡得极其不安稳,一袭红衣的身影出现在她梦境里,那人微微侧脸,看到的是墨玄那妖孽的俊颜,不同往日的那般,却是苍白的吓人一向瑰丽色的唇也同那脸色一般沒有血色。
她一惊,猛地睁开眼,这才打盹沒一会的功夫,竟然做了噩梦,还是关于墨玄的。她抬手抚了抚额角,上面早已经是布满了汗珠。
她怔怔的坐了许久,沙哑着嗓音,开口道,“弓辰。”
隐在暗处护在她身边许久的弓辰,虽未献身,却是听到他的声音,“属下在。”
“你家主子多久沒有传信过來了。”
这是蓝品秋第一次向他打听自家主子的事情,一向都是自家主子时不时的向他询问蓝三小姐的消息,却沒有想到也会有三小姐询问自家主子的一天。
“少主事务繁忙,请三小姐再稍等几天。”
同样的话,她听了好多遍了。弓辰就不会找点其他什么理由來回答么。繁忙繁忙,就她看來,墨玄整天游手好闲,每天吃喝玩乐,从未见过他真的忙过什么。他若是忙早该回了祈云庄,又何必在自己身边打转。
‘咚’的一声,她手中的茶盏猛地落在桌子上,“想好了说。你这回答都用了多久了。我要你老实交代。”
蓝品秋的语气有些不善,却是听着弓辰莫名的一惊。轻功一跃,便是出现在蓝品秋的身侧,弓辰神情有些怪异,犹豫了片刻,在蓝品秋这般视线的注视下,显得有些不自在。
看三小姐这般神情,便知道了尘休将事情告诉了她,阎罗是少主所灭的事情,在江湖上已经传遍了。少主既然有意瞒着三小姐,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但是碍于此时此刻三小姐这般态度下,他若是不说,不由得能想象到自己会被她揍一顿的可能,他可是亲眼看见过,蓝三小姐一拳头将石桌捶的凹陷了。
这般一想心中不由的一抖。随即脑袋一低,便是脱口就道,“少主在处理庄主交代的事情。”打死都不能告诉蓝三小姐,自家少主因为三小姐灭了阎罗,从而得罪了阎罗后面的势力血月邪教,如今远离三小姐,就是不想将危险带到三小姐的身边。
祈云庄的庄主交代自己儿子的事情,自然是他们的家事所以她沒那兴趣管。所以弓辰的回答并未她有什么疑心。
她想了想,站起身走到屋内,扑纸研磨,笔尖游走在白纸上,一笔一划,一勾一撇,便是写下一行端正清秀的字体。她看了看,随即吹了吹,等待墨水干了,便将那白纸折叠好,然后随手便丢给了弓辰。
“去,给你家主子送去。”
弓辰接过白纸,只能苦不堪言的担当三小姐和自家少主的信使。“是。”
四月初,春光山色美景竞相绽放着独属于春天的光彩,城外的那片桃花林盛开,只是想了想便有了赏花的雅兴,所以躲开了巧儿丫头,中途又去了千叶酒坊领了一坛桃花酿,带了点菜肴,便顺着花林直走,到了那处坐落在湖上的亭阁里。
这里正是墨玄之前带自己來过的地方。今日他不在,自然是由着自己一个独占了这美景。看着粉色桃花开遍视野,又是天蓝水青,山色青郁,如此好景,由着她一个人独享却也是极爽的。只怕是沒带巧儿丫头,小丫头可不又要到处找自己了。
这般想想,便觉得有些想笑,随即倒了一杯酒放置面前正打算细细品着,忽的一双修长如玉的指尖微勾,便是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尽数饮入他的口中。蓝品秋转眸微愣,便是瞧见他如画般的眉,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却是清清楚楚的倒映着她的容颜。
这家伙不是很忙么。怎么今日有这功夫和自己抢酒喝了。
白了墨玄一眼,语气有些怒然道,“死了那么久,终于舍得出现了。”
他笑而不语,却是放下酒杯,修长的指尖只是一勾她缚眼的白纱,便是轻而易举的将那白纱取下,露出她明净如水的凤眸。
“你做什么。取下來干什么。”
“这里又沒外人,这白纱我瞧着碍眼。”
无奈之下自己又是取出一个干净的酒杯,替自己斟上一杯,刚要入口。可这家伙偏偏又是一伸手,便是极神速的接过自己的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一次还好,这两次可算是在挑战她的耐心了。“墨玄,你大爷的,你干嘛总抢我的。”
他红唇微勾,笑的好生妩媚道,“秋儿的酒喝着格外的香,我自然是喜欢的。”虽然面色有些怒然,却在听到他说的这话,沒了以往的那般反感。
“贫嘴。我说你不是很忙么,怎么今日会來这里。”
他缓步走到自己的对面坐下,桃花眼双目温润的看着自己,“许是我感觉到秋儿你想我了,所以便是撇开那些繁琐的事情,來见一见你。”他边说边点头,似是戏虐的笑道,“秋儿,你说,这是不是心有灵犀。”
“心你妹的灵犀。什么鬼话。”虽然知道他言语一向轻浮,说情话就跟吃饭喝水睡觉一般的自然,天知道,他还有沒有和其他女子说过这样的话,比如那个叫紫桐的女子,虽然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个紫桐是谁,但是看來应该是对墨玄很重要的人,不然他在齐老那里的时候,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般一想,心间的酸涩竟然有些苦苦的感觉,让她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