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晚上大家宵夜,众人自然响应,只有梁蕴宁说头疼先回去了。
酒吧附近有不少大排档,营业时间是晚11点到翌日晨7点,专为夜猫子服务。一众人簇拥着坐下了,七嘴八舌地点菜。
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除了烤串便是馄饨,还有必不可少的啤酒。
众人推杯换盏间,不觉间都喝得有点多。
焕东拿着杯子,腾出食指指着肖熠,沉着嗓子说:“肖熠,咱们哥们在一块儿不是一年两年了吧。有句话,我说了你也许不爱听,可我必须得说。”
肖熠已然微醺,晃着脑袋说:“焕东,你别在这儿跟老子装深沉,有话就说,别扭扭捏捏跟个娘们似的。”
焕东跟肖熠碰了碰杯,仰头一饮而尽,“嘭”一声把杯子砸到桌上,沉声说:“肖熠,你说,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肖熠笑了,摇头晃脑地说:“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你说呢?钱呗!没钱,吃什么住什么?怎么养老婆孩子?”
焕东摇头,一字一句地咬着着重音地说:“肖熠,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
焕东这话说完,肃然地望着肖熠。肖熠就像被摁了暂停键,刚才笑歪了嘴角都冻住了。
顾晴奇怪地看看肖熠,又问焕东:“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焕东用力把把筷子往地上一扔,起身走了。
肖熠的脸色非常难看。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晴捅捅肖熠,问:“你俩怎么了?”
肖熠哼笑一声恢复了神色,拍拍顾晴的手,接着对众人说:“来来来,咱们继续吃,焕东他醉了,别理他……卧槽小耗子,你吃了多少肉串?你那竹签子快堆出个鸟巢来了!”
小耗子是乐队的鼓手,东三省来人,长得五寸钉似的,眼睛小,被人笑话是出生的时候眼上没缝儿,医生用手术刀生给他拉了两刀,这才开了眼。
小耗子喝得满脸通红,笑起来更是看不见眼睛在哪里了,拍着桌喊:“熠哥你咋这小气呢?不就是吃了你几串肉?将来咱们乐队发达了,哥们请你顿顿吃龙虾,吃到你哭着求我给你喂窝头为止!”
“好!有志气!来,走一个!”肖熠端起杯子跟耗子碰杯,仰头咕咚一声灌了进去。
桌上气氛又开始升温。
顾晴劝肖熠少喝点儿,肖熠却着了魔一样,对于敬酒的来者不拒,又挨个兄弟回敬。一来一回喝了十几瓶,整个人都摇摇晃晃快钻桌子下面去了。
顾晴觉得头疼,时间太晚了,焕东走了,肖熠又这样,这群人也没几个清醒的。她得留下来负责把肖熠送回家。
她只好硬着头皮给张美兰打电话说要晚点儿回去,张美兰一声不吭地挂了电话。
他们闹腾到凌晨两点才散,顾晴打车送肖熠回家。肖熠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她背着他进的电梯。
她有肖熠家钥匙,直接开门把他背进了卧室。
把肖熠扔到床上后,顾晴坐在地上直喘粗气,想着幸亏她练过几年,还能背的动他。今天那一桌里有一半的人都躺在马路上了,救助所有人她是有心无力,反正天气也暖和,就随他们去天为被地为席去吧。
顾晴把喘气顺了,想着去洗把脸赶紧回家。
她洗完脸拿毛巾擦脸的时候,瞥见垃圾桶里有点肉红色的东西,像是胶皮一类。她突然有点好奇,就弯腰仔细去看。待看清楚后,她脑子里嗡地一声,冲到到厨房拿了双筷子,回来了把拿东西夹了出来。
一个安全套,用过了的。
无数个画面从脑子里掠过,顾晴觉得血往脑门直涌,马上就要从双眼喷出来了,她冲到卧室对着肖熠又踢又打。
“混蛋你给我醒醒!你起来!你给我起来说清楚!”
她边骂边打,可肖熠像只死猪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顾晴冲去厨房接了一杯水,回来就往肖熠脸上泼。肖熠砸吧两下嘴,没事人一样接着昏睡。
顾晴气得摔了杯子,又朝肖熠身上狠狠踢了几脚,坐到地板上。
开始的激怒过去了,难过涌了上来。
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已经是磕磕绊绊,争吵误会不断。她以为恋爱的苦也就那样,跟肖熠吵一次她就跟狠狠摔一次似的,透着肉的疼。她从小摸爬滚打什么伤都没受过,所以她没觉得太难。
可是她不知道,背叛的疼竟然蚀心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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