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做出什么损害她利益的事。只是心里暗自后悔当初不该轻易的把弓弩的密秘暴露在人前。
当然有后援是好事,可到时候那些不知根底的人把她造出来的弓弩对准她的时候,就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了。
袁勇的话让林娘眉头紧锁。
林娘的反应袁勇也看在眼里。心里暗暗苦笑。夫人的戒备之心这也太重了。防他跟防贼似的,他这活还要怎么干下去啊?自从商队遭了劫,他就动了向少帅要一支人马的念头。虽然商队的生意他插不上手,可从他们频繁的进出货量,也可以断定夫人的生意做得实在不小。后来试用了夫人研发出来的神兵利器后,直接就向少帅要了人。消息传出去已经有些日子了,这人怎么还没到呢?
…………
黑漆漆的夜笼罩住整个青云寨。呼啸的风如同发狂的困兽,时而呜咽时而嘶呜,只要探到一丝缝隙,就会钻进来。结果受困于一方斗室内,打着旋儿的挣扎着,除了惊扰如豆的灯火。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
苗小凤嘴里塞着破布,捆绑着双手双脚平躺在单簿的床上。双眼空洞的睁着,谁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她想要看到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觉得那双眼绝对不能闭上,一闭上脑子里就会呈现出那些不堪的画面和刻骨的仇恨。
门外的风与她无关,风带来的聚贤堂那边隐隐约约的嘈杂也与她无关。虽然那里曾是她的天堂,在那里父亲曾骄傲的望着她笑,满堂大厅里都是追逐着她的火热的目光。
如今她被绑缚在这个差不多被人遗忘的屋子里,咀嚼着噬骨的恨。活着,一定要活着。
“大小姐,大小姐,你醒着吗?”门外传来小猫似的呼唤。
苗小凤把腿使劲儿的在床板上蹬了两下,来回应门外的人。
门外的人得到回应,似乎更紧张了,手底下发出更加慌乱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苗小凤麻木的脸上显然现出一抹光彩,回光返照一般。春花来了!春花拿到钥匙了!
门终于轻轻的被打开,一个瘦小的黑影夹杂在寒风中悄然闪入。“大小姐!你快走吧,今日他们都喝醉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
听到‘他们’这两个字眼,苗小凤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这完全是身体形成的条件反射。那群禽兽!她苗小凤一定要他们不得好死!
苗小凤的哆嗦落到春花的眼里,无比的心痛,可怜的大小姐被糟蹋惨了。肖寨主与他那帮称兄道弟的朋友根本就不是人!
手底下的动作不由得加快,只是成人拇指粗的绳索对于十岁的她还是太牢固了点。断柄的匕首无处着力,刀背磨破了她的掌心,钻心的痛。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今天一定要把大小姐放走,一定要!
她是在苗寨主被杀前不久进苗府做了大小姐的使唤丫头的,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大小姐对人真的很好。后来肖寨主关押了大小姐,杀光了她的丫环,只留了年纪最小的她。
到现在她才知道大小姐是真的对她好,供她吃饱喝好,从没打骂过她,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她这么好了。
等解开双手,苗小凤碰到的是一只湿漉漉的、粘乎乎的小手。
“春花,你的手……”
“没事的,大小姐,你快逃吧,越远越好,这回他们抢了只肥羊,听说赎金就能有十万两银子呢,一定不会顾得上你的。”匕首已经交到大小姐手上,小丫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春花,我们走吧,快走。”
等苗小凤终于摆脱束缚,小丫头如释重负。“不行呢大小姐,我得去西边把那些肥丫也放了,这样他们被惊动了也顾不上你。”
“等着我!”苗小凤定定的看着面前瘦小的女孩子,沙哑的女声中透出野兽般的威压。
“嗯。”
…………
袁勇郁闷得想要撞墙,什么叫阴沟里翻船今天他是见识到了。等他清醒过来,夫人已经带着人走了,把他五花大绑的关在屋子里。
他这个侍卫做得是有多失败啊?这下不被兄弟们笑死也没脸见人了。
被念叨的林娘带着乔四,领着三十多号商队兄弟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小柳树村出发,摸到马头山附近了。勘察完地形,林娘也有些发愁,这地势太他娘的完美了,绝壁悬崖,羊肠小道,周围藏个人都没什么遮挡,绝对是贼窝的风水宝地。
若是硬攻,他们这么几十号人都不够给人打牙祭的,也怪不得两大州府联手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大当家,这,这咋办?”乔四向来勇猛有余,思虑欠周,到了这里才犯难。
“等!”
等机会,等天黑。三箭连发的弓弩对于偷袭绝对有优势,这是林娘的底气。
呼呼的寒风似乎刮到了人的骨头里,骨头缝都快结成冰碴。但却没有一个人叫苦,叫冷。大家都知道有五个兄弟正被关押在土匪窝里,不知受着怎样的折磨,更何况大当家一个娇滴滴的女子都守在这里。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伸手不见五指。
马头山直通青云寨的盘山石阶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刚喝了酒,吃了肉的兄弟从暖融融的聚贤堂出来,又到了交接班的时间。
“黑子,你他娘的磨蹭个啥劲儿?老子都快冻死了!”
“嘿,嘿,这不来了吗?照我说虎哥也忒小心了,不就一山下商户吗?量他们也没胆找上门来!”
“我说你胆子是不是太肥了?背地里还敢说上虎哥的不是了?”
“你可别瞎说啊,我就这么一嘟噜,可没说虎哥的不是!”
交班的汉子大手往黑子的肩头一按,“小子,没贼胆可别起贼心!你惦记着东边”话说一半,故做神秘的呶呶嘴,“那滋味?也得有命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