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虞姐弟用过早膳,夏侯虞像没出嫁之前一样,牵着阿弟的手,慢慢地送她阿弟去听政殿的正殿。
路上,夏侯虞安慰阿弟:“阿姐不是从前了,大将军就是恼怒我,也不好越过你姐夫或是你责罚我。他顶多也就是烦烦你,烦烦你姐夫。”说到这里,她想到阿弟之前一直绷紧的脸,有心开导夏侯有道,不由调侃地道,“阿弟肯定会维护我的,我一点也不担心。至于你姐夫,就让他去伤脑筋好了!皇家的公主可不是那么好娶的!你说是吧?”
夏侯有道果然被阿姐逗笑了。
他点着头,高高兴兴地上朝去了。
夏侯虞站在殿檐下,看着阿弟的背景消失在了巍峨的宫殿中,这才转身回了凤阳殿。
杜慧正含笑站在寝宫的门口等着夏侯虞——夏侯虞姐弟能这样相互照应,她感到非常的欣慰。
“过了三月三,就是端午节了,宫里该换夹衫,也该做夏裳了。”她微微躬身,随着夏侯虞进了寝宫,“温家今年又有新布进贡,听说细腻如丝却又洁白如玉,取了个名叫雪蕊,长公主要不要看看?”
宫里这几年的布料都是湖州温家进贡的,从前夏侯虞在宫里的时候,这此事都由她管着。她出嫁之后就交到了杜慧的手里。
杜慧怕她因华林园的事不高兴,特意找些事给她做,免得她胡思乱想。
夏侯虞心里却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打过两世交道的人,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情吗?
在华林园卢渊拂袖而去,的确是在生气,但以他的为人,他生气归生气,想要干事还是会干的。
夏侯虞没有理会杜慧的说词,而是答非所问对杜慧道:“你派个人去听政殿守着,把大殿上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这是怕天子被卢渊责难吧?
杜慧神色一敛,低头应是,退了下去。
夏侯虞靠在隐囊上,闭目想着心事。
如果卢渊旧事重提,非要把卢四娘嫁进宫来,她应该怎样拒绝才好呢?
还有萧桓那里。前世,他去了徐州没多长时间就收服徐州刺史和豫州刺史,后来这两人一直跟随着萧桓,为萧桓两次北伐立下了汗马功劳。今生她并没有改变萧桓的命运,萧桓应该也会和前世一样很快就解决徐州和豫州的事才是。只是今生没有阿弟的早逝,不知道他会在徐州呆多长时间?他是会和时任扬州刺史的卢淮把酒言欢、兄弟相称,还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呢?
前世萧桓最擅长的就是以柔克刚,不知道今生会不会也是如此?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时间飞快,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听政殿的早朝已经散了,被杜慧派去听壁角的小内侍朝她禀道:“大将军说去年大灾,粮价涨得厉害,今年怕是收成也不好,让天子命各地官府都多收点粮食,万一是个灾年,也好开棚设粥。天子觉得很好。可尚书令说,去年大将军下令涨了赋税,如今男丁每年纳绢四匹,棉五斤,已是正旦年间的二倍,若是再增加赋税,怕是有些不妥当……”
正旦是夏侯虞曾祖父明宗皇帝的年号。
夏侯虞很是意外,问那内侍:“朝堂上除了这些没有说些其他什么吗?”
“没有!”那内侍心有余悸地道,“直到下朝几位大人都没有争出个高低来,差点把天子堵在大殿,哪里还有时间去议论其他的事!”
看来卢渊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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