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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飒竔也没打算要瞒着况世良。
“拿去,自己看吧。”龙飒竔将信纸递给况世良。
看罢后,况世良转身想要劝阻龙飒竔独自前去挽救月浅宁,谁知偌大的养心殿中早已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大殿中央。
殿外有月光洒进来,清冷地像是深宫怨妇流出来的无望泪水一般,令人忍不住地怜惜和同情。
也正是况世良如今的心情——空有一颗为主子赴汤蹈火的心,却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把,使不上劲儿。
龙飒竔决定的事,即便是月浅宁,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第二日一早,龙飒竔下了早朝之后,又急忙回到御书房。召了况世良和几个自己的心腹来,工商大事。
“独孤挚,你带领五千人马,暗中守在太后的寝宫四周。没有朕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太后寝宫。哪怕是拿着朕的令牌也不可,必须是朕亲口告诉你谁能出入,方可。”
“是,微臣领旨。”独孤挚跪地,接了旨。
“左都尉,你负责整个皇宫的禁卫军。务必要保证各宫主子的安然无恙,尤其是先皇的那些嫔妃和遗腹子。切不可伤了谁的性命。”
左都尉姓木,名心。平日里在朝堂上总是与龙飒竔作对,但关键时刻,他却是龙飒竔的左膀右臂。
至于况世良,自然是负责皇宫四个出入口的防患工作。因为除了况世良,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的出来施南梦的伪装——那层完全贴合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除了早年间被一个浸淫易容术的师傅收为徒弟的况世良之外。
“皇上,可还有何吩咐?臣等鞠躬尽瘁,在所不辞。”独孤挚见龙飒竔沉思着,像是失了魂一般,不得不出口问道。
此时此刻,即便他们三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龙飒竔这般看重,但若是龙飒竔因为此事而失去了为君者的冷峻和睿智,那北坤国一定会处于危险之中。
龙飒竔听见独孤挚的问话,算是回过了神。
“没事了,照朕说的去做便是。退下吧……”龙飒竔开口道。
“是,臣等遵旨。”
独孤挚和木心听命退了出去,但况世良还是站在龙飒竔身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龙飒竔自然是知道屋中还有一个人没有出去,只是对于这样忠心的老仆,龙飒竔只可劝,决不能狠心。
“朕做了决定的事情,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一定要做到。这一点,朕想你应该明白。”龙飒竔语气中尽是无奈,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北坤国和这些忠心的老臣意味着什么。
况世良没有说话,只是递上了一杯参茶。
然后向龙飒竔递上一张薄纸,便出去了。
摊开薄纸,俨然是施南梦——不,是北将军所有的罪证。
月浅宁从未想过要等着龙飒竔来救自己。
与其说是她不信龙飒竔会为了江山社稷放弃自己,不如说——她月浅宁不稀罕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若是龙飒竔救了自己,那势必还要牵扯不清。
可惜眼下的月浅宁就像是砧板上的肉,随时都面临着被人宰割的危险。想要凭自己一人从这如钢筋铁桶般的施府逃出去,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