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您要的东西。时间太紧,不知可还能让月姑娘满意吗?”
轻轻嗅了嗅,月浅宁点头道:“不错,吴太医果然是杏林高手。只是还差了点用量,吴太医,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何不按照我告诉你的用量来制成这个药?”
吴竹原本听见月浅宁的赞赏,心中微微一沉,月浅宁后面的质问,反而让他悬着的心落地了。
“月姑娘,您应该清楚,若是按照那个配量来制成,恐怕只能是害人的毒药,而非如今月姑娘手中的难能可贵之良药了。”吴竹有些激动,即便了解月浅宁如今的处境,他也不能接受身为医者——不救死扶伤,反而用自己的学识,不择手段的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做不到,可这并不能阻挡月浅宁的决心。
“人不犯我,我自然不会谋害。可如今,吴竹,你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若非他将我逼到如今的地步,你以为,我会本着一颗医者之心,来害人吗?!”月浅宁声色具烈地说道,整个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如同受了万箭穿心一般的刺激。
见此状况,吴竹哪里还敢再说什么,“月姑娘你千万别再动气了,保住孩子要紧啊!老臣不再多嘴便是,月姑娘息怒,息怒……”
大抵是吴竹终于不再反对月浅宁的计划,她的身子也不再颤抖。只是闭着眼睛,转过身子去,不再理会一旁愁容满面的吴竹。
闭着眼,月浅宁强迫自己脑海中不停翻涌的思绪平静下来。以免伤神过度,真的会让自己和龙飒竔的孩子,还没出生,便在腹中受尽了折磨。那可就真的是计策不成,反而损害了自己的骨肉。
算算时日,龙飒竔那边的药效也该起了,月浅宁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吴竹将月浅宁交代给自己的药,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随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宁安殿。只是在经过月浅宁身边的时候,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出了宁安殿的大门,吴竹看着外面的天色,那浓浓的灰色中,夹杂着一抹淡青。仿佛是一滩浑水中,唯一的生机似的,那么让人觉得难能可贵。
这大抵就是如今的朝局,更是月浅宁和龙飒竔,乃至整个北坤国的百姓们所处的境地。能够挽救这一切,成为那一抹天青色的,怕是只有那个半卧在贵妃榻上的女人,和龙飒竔了。
半个月的时间,转眼便过去了。
月浅宁那逐渐与小山相似的肚子,就是最好的例证。
只是这半个月的时间,对月浅宁和龙飒竔来说,是天赐良机,可对宋肆霆而言,却是最后一次的信任。
养心殿中,皇家道长低眉敛目地站着,鬓边开始缓缓地渗出了冷汗。
那鎏金雕花椅子上的男人,此刻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般,露出了自己最本来的面目,“你告诉本将军,为何半月过去,那什么该死的主星命轨,究竟有没有开始回转?!”
狠厉的语气仿佛淬毒的利箭,直直地戳进了道长的每一根骨头里,他不停地打着摆,颤颤巍巍地说道:“这……老道夜观天象,主星的命轨,的确……的确……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