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道:
“只有那些打行才会去索要捐输,这也是打行的营生。
而且就算是打行,也只敢向出摊挑担的小买卖人要,那些官府发了文书的店面,他们也是不敢惹的。”
苏婉玉暗道,这打行听着像是黑社会的雏形,未成气候,却已有组织,专挑那些没有官方备案的小生意人下手。
那些小生意人估计为了买个太平,便都乖乖交了捐输,这个估计是宜州摆摊的潜规则,也只有她这个穿越人士一无所知。
苏婉玉接着问道:“听说索纳捐输是重罪么,打行索纳捐输官府不管吗?”
“论理确实是重罪。只是,”孟小哥看了一眼苏婉玉,呐呐地说道,“只是打行里的人鱼龙混杂,有的是平民百姓的家眷,有的却跟那些富贵显达有牵连。要把打行的都抓起来,这官府也……”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只要他们不做些出格的事儿,我们胥吏跟他们两不干涉,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苏婉玉腹诽,看来这所谓的重罪也不过是一条明目罢了。
被按上这条罪名的就判个重罪,可是真的索纳捐输的打行,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李良卫就是那个被按上罪名。
一想到李良卫,苏婉玉心中又难过起来。
苏婉玉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这霖冰阁在西门官道出摊,还是李小哥关照的,我才没有被那打行索要捐输。只有一次被胡六子来要过捐输,还是被李小哥打跑的。”
“恩,正是。”孟小哥道:“良卫大哥因着一身好武艺,在城西颇有些威名。虽然咱们胥吏和打行一向各管各,但是那些打行的混混都对他都很是敬重,连行首都说他是条好汉。”
孟小哥的语气颇为自豪,满是引以为傲的口气:
“良卫哥跟打行的行首打过招呼,自然没有人会来向苏老板要捐输。”
苏婉玉点点头,眼眶里忍不住发热起来。
“只是……”孟小哥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苏婉玉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孟小哥迟疑了一下,呐呐道:“这个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孟小哥,李小哥都身陷囹圄了,还有什么不当讲的。”苏婉玉道。
这孟小哥一咬牙道:“恩,也是。”
接着他看了一眼苏婉玉道:
“原说以良卫大哥的声望,应该不会再有人打苏老板您的摊车的主意。
但是不知怎地,似乎总有人想到苏老板的摊子砸场子。良卫大哥便说谁敢打你摊车的主意,便是跟他过不去。”
苏婉玉眼里渐渐凝起了晶莹的泪水。
孟小哥停了一息道:“不过,良卫大哥倒底是摆平了一众宵小之徒。”
“他是怎么做的?”苏婉玉道。声音极轻,还带了一丝儿的颤抖。
因着离得比较近,孟小哥还是听清了苏婉玉的话。他道:
“详情倒是不知,只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