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叫望远镜,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苏婉玉浅浅笑着,一双漂亮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李良卫,道:“李小哥,看得可清楚?”
“清楚,清楚。”李良卫道。真是太清楚了,看已将远处的人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正是适合“夜不收”啊。
“多谢。”李良卫摩挲着望远镜道。
他专注地看着苏婉玉,要把这巧目盼兮的聪慧佳人儿牢牢的印在脑中,刻在心中。
“你我不用客气。”苏婉玉眨了长长的睫毛,道。
李良卫最角挂着温柔的浅笑,心里更加难过和不舍。
“李小哥,我也有东西送你。”春桃怯生生的道。
她拿出一双步鞋,红着脸,递给了李小哥:
“这是我做的鞋子。得知你要离开,我便问李婶要了一双你穿惯的鞋,比着裁了鞋底,纳的。”
这鞋子针脚细细密密,显然是花费了好一番心思。
“多谢。”李良卫接过了鞋子,道。
“不必,不必客气。”春桃羞怯的说道。
“娘,我走了,您别送了。”李良卫对李婶说道:“早些回去。以后也不要太过操劳了,多保重些身体,等儿子回来,让你享福。”
“恩。”李婶点点头,眼中蓄着泪光,:“我要享什么福,你全须全尾的给我回来才是真的。在军营,不比在家里,你一定得好好照顾自己,遇事不要逞强。”
“恩,我晓得了。您放心。我一定毫发无损的回来。”李良卫道。
李良卫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了一下自己的寡母,一个转身,向前大步而去。
他一路大步离开,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旦回了头,便再没有勇气再迈出这一步。
是以,他身后的几个女人,没有人发现,他双目噙着泪水。
李良卫使劲的忍着泪,忍得眼睛都有些痛了。
他目光迷离,眼眶中的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看不清面前的路,面前的山,在朦胧中寻着方向,向前走。
宜州城,他生于斯,长于斯,这里有他长到十八岁的记忆,有与他相依为命的寡母,有与他志同道合的同僚兄弟,还有他所钟情之人。
今日,他将远离故土,前路茫茫。
这一朝离别,他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再回得来。
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越涌越多,顺着脸颊,留到嘴边,留到脖子里。
这个高大的八尺男儿脸上,泪水综合交错着,如同老树的枝桠。
他直着身子,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了气来。
他一直没有回过头。是以,他也不会知道,身后的三个女人也已哭成了一片。
李婶同李良卫相依为命多年。
李良卫,一直以来,是李婶子在千难万难中的活下去的理由和支撑。
这几日,她见儿子入了狱,出了狱,从了军,离了家。如今一去,不知何时再能团圆。
她一颗心如同被深深剜去了一般。
但是儿子自有他的选择,自有他的前程。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不舍,便砠了他的脚步,挡了他的前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