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误会是她乐见其成的。
石矶笑了笑,撤了石碑。
冥河也收回了元屠。
两人针锋相对。
石矶喊了一声:“回来。”
石针抽身,却被冥河老祖按住了。
他点住自己眉心道:“来了就不要走了。”
石矶抬手一石板就拍了过去。
冥河冷笑,阿鼻出鞘,阿鼻对着玉石板就是一阵乱砍,玉石板放出昏黄之光消磨剑意锋芒,两者一刚一柔,胶戈争斗在了一起。
冥河提着元屠走向了石矶。
石矶压力陡增,她步步后退。
冥河抬手,出剑,狠辣之极。
一道惨白剑光,勿远弗近。
剑光穿透了石矶的身体,没有血。
石矶消失了。
“砰!”
石矶远远摔出,后背撞在扶桑木上,一口热血喷出。
她已经躲的极快了,她步步与此方天地相合,又一瞬躲入了幻音天地,还是被一剑逼了出来。
这种天上地下竟无藏身之处的感觉很可怕,这种追上碧落杀入黄泉的感觉真不好。
石矶背靠扶桑木顾不得擦去嘴边血渍,就拨动了琴弦。
她身后幻音天地放开,光环转动,琴道加持,琴音直入冥河心中。
冥河趟过金液池的脚步微微一滞,眼中的杀意却更冷冽了。
如果说石矶身上还有什么东西会令他稍稍忌惮的话,就是她的琴。
不周山那一曲,三界震动,不管他承不承认,他都被惊到了,那一年,他也曾祭盘古,那一年,他也曾回过一声,祭否?
金液溅起水花,他一脚比一脚深,杀心深种,手中的剑更稳了。
石针在他眉心剧烈跳动。
同他的心一样。
很不舒服。
但他忍着。
蓄势已久的剑递了出来。
他要亲自送她上路。
轰!
撑起大日的万丈扶桑木一瞬缩小,大日砸入了汤谷,金液飞溅。
冥河那一剑刺中了太阳,他的人与他的剑一起被大日砸中,被砸入了太阳,冥河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手中的剑一往无前,直取石矶性命。
“叮!”
金铁交击之声。
那是一盏金灯,山一样大的金灯,金灯中有十个金乌,十个灯芯燃着十个小太阳,金灯不但挡住了元屠,还烧向了冥河,十个金乌在大日中同时催动天后金灯,那威力与天后亲自出手也相差无几。
冥河被困住了,被困在了太阳金焰之中,风,太阳风越吹越暴,火,太阳火越烧越烈。
冥河生于九幽血海,修的是至阴至邪之道,正好被这天地间至阳至正的太阳火克制。
石矶的琴直入冥河心中,越入越深,那是一个恐怖的眼睛,有十三个发现罪恶的瞳孔。
冥河脸色铁青,一身血光被烧得滋滋冒烟,腥臭气味令人作呕。
他头顶血色庆云挡得住大日金焰,却挡不住琴音。
他按在眉心的石针跳的厉害。
他终于放下了手。
石针趁机脱身而出跳入了小九所在的那朵金焰。
“阿鼻!”
冥河唤了一声,手中元屠刺出,外有阿鼻刺入,两剑破开金灯火域,血光一闪,冥河消失了。
冥河再现身已在汤谷外面,他安下躁动的心,阴冷回头,两手同出,元屠阿鼻双剑合并刺向了石矶。
石矶被迫断了琴音,立碑挡剑,元屠阿鼻未触石碑就撤了。
石矶却脸色惨白,七窍流血,反噬,魔瞳反噬。
“姑姑?”
“姑姑......”
“嗡嗡嗡嗡......”
金乌石针大惊、大急。
“没事,控制好金灯,他还没走。”石矶口中溢血虚弱道。
冥河收剑在谷外站了良久,最后冷冷看了石矶一眼,走了。
撩拨他的心魔?他就是魔祖,血海魔祖,没人比他更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