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住手”响起,众人都是一愣,而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床的方向,就见司寇宇铮微微撑起上半身,盯着屋子里的众人面沉如水。
他醒了!风宁路木然的眼睛里突然迸出极亮的光,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白茫茫,唯有三个字:他醒了。
“宇铮哥哥!你终于醒了!”南云若那头早已喜极地扑上去,可惜收到的眼神却令她在堪堪扑到床边的时候收住身形。她本想接下来便跟司寇宇铮好好述述自己的担忧和挂念,这一咕噜的话自然也没能说出口。
司寇宇铮刚想翻身下床,冷不丁收到澹台秋又是挤眉又是眨眼的示意,手下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卧床养伤数日刚刚苏醒”。
就在这一顿的功夫,风宁路也喊了声:“别动!”拨开挡在身前的澹台秋几步赶到床边扶住司寇宇铮的肩膀,“别起得这么急,会晕的。慢慢来。”
司寇宇铮就着风宁路的手慢慢坐起来,风宁路在床头上放了个迎枕,小心地扶着他靠上去,一连声地叮嘱:“慢点,小心别压着伤口。”待司寇宇铮在迎枕上靠稳了,她又跑到桌边倒了杯温开水回来:“先喝点水缓一缓……”
话未说完便被南云若打断。南云若一把夺过杯子讽道:“这时候倒是装得好!”
风宁路几乎就想爆粗骂人,深吸两口气才把脾气压下去:“南云小姐,久睡初醒的人亟需饮水,您能不能待主上先把水喝了再行计较?”
这一提醒也让南云若想起来,此时当先要紧的还是司寇宇铮,急忙端着水转过去:“宇铮哥哥,渴了吧?”转身的同时已经恢复了娇柔的女儿姿态。
司寇宇铮咳了两声,声音略有些沙哑:“阿路,水。”像是压根没看到南云若手中端着的茶杯一样。
南云若闻言呆在原地,风宁路也懒得去争她手里那个茶杯,回身在桌上又倒了一杯端回来,绕开南云若走到床前,一手绕过司寇宇铮身后扶着,一手将茶杯递到他唇边:“慢些喝。”
南云若看着司寇宇铮就着风宁路的手慢慢将一杯水喝了,又看着风宁路从怀里掏出帕子拭去他唇上的水渍,直恨得牙关紧咬:那本是她想要做的事!如今却是站在一旁看着风宁路这个贱婢一套做了个全!
“可要再喝一杯?”风宁路小声问。
司寇宇铮摇了摇头,看看风宁路: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因着消瘦显得更小了,脸色发灰不说,还挂了两个深重的黑眼圈,唯有那双眼睛又大又亮。难怪澹台秋说要是他再不醒来,怕是就该轮到风宁路躺下了。
“辛苦你了。”司寇宇铮的视线最后落在那个刺眼的巴掌印上,微微眯了眯眼睛。
风宁路自司寇宇铮醒来之时起,一直到这一刻才终于露了笑,直笑得露出八颗牙齿。
“宇铮哥哥你莫要被她骗了!她哪里辛苦,该吃吃该睡睡,自在着呢,若儿来的时候便抓了她个正着!”南云若急了,“玩忽职守,丢下你自己跑去吃饭。若儿说她两句,好叫她做事仔细着些,可是她非但不知错,还一副满不在乎的张狂样!说是只有宇铮哥哥才是她的主子,若儿没资格教训她。”
风宁路眼皮微微跳了跳:南云若这一番总结挺有水平。减去中间那许多细节和对话后,整个过程仿佛还真就是这么个意思,而且经这样一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嚣张得过分。
告状的有了,那被告的总要给自己辩白一番吧?不然叫人如何评判裁决?司寇宇铮拿眼睛去看风宁路,等着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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