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告沈遇,还钱的事。
他盯着手机,大声道,“乔时让我转告你,她把欠你的那笔钱打你卡上了,让你注意查收。”
得意地偏头看沈遇,“这女人够干脆哈,一下飞机,连钱都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了。”
沈遇眉心似是略略拧了下,很轻微,却没说什么,也没搭理他。
沈桥也自讨没趣了,他自己都快受不了沈遇这副万事无动于衷的模样了,也不祸害乔时了,给她回了两个字,“好的”,想了想,又回了个“对不起。”,乔时回了个“没事”后就没消息了。
沈桥捏着手机又觉得有点惆怅,好像还真的是,人走了就走了,再也不会再见。
他不是念旧的人,萍水相逢短暂相识又分道扬镳,一辈子不再见是常有的事,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舍不得乔时,过两天估计就忘了,但沈遇……
沈桥眼睛又不自觉往沈遇看了眼,看他都不在意的样子,也就不多想了,人站起身,“好了,你慢慢享受孤独的滋味吧,我不打扰你了。”
人走了。
沈遇读了会儿报纸这才起身去洗澡,脱下大衣时,乔时塞口袋里的□□不慎掉了出来。
沈遇视线略略一滞,弯身捡了起来,捏着卡片打量了会儿,重新塞回了皮夹中。
回房休息时沈遇经过了乔时房间,沉默了会儿,推开了门。
房间都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沈桥说的,她把她在这里住过的所有痕迹都收拾走了,就像是……从来不曾回来过。
他也从没想过她会回来,到底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沈遇关上了门,回了房。
————
乔时失眠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来后,乔时去营业厅把手机号注销了。
她两张卡,一张学生时代的,一张是工作后的,注销的是学生时代的电话卡,和沈遇联系的,也是学生时代的卡。
她在邻省读的大学,却回了老家省会工作,那张卡其实大学一毕业就没什么用了。
把号码注销完后,乔时给冯琼琼打了个电话,让她以后找她别再打那个号码了。
冯琼琼人懒,一直存的她学生时代的号码,存了十年,虽然也存了新号,但老习惯性拨她老号,这几年都不知道吃了她多少漫游费。冯琼琼也不止一次劝乔时把号码注销掉了,实在没什么用,偏她一直留着每月交月租,这会儿听她说销号了,当下诧异了,“你这又是抽的什么风?怎么突然不用了。”
“省钱啊。”乔时正从营业厅出来,外面阳光正好,心情不觉也轻松了起来,“什么时候能回来?”
“等你办喜酒的时候。”冯琼琼半开玩笑地道,乔时昨天回来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当时在c市,也在忙,也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但昨晚她找她借钱还沈遇,依稀也是能猜出点什么东西的。
乔时也不多加解释,只是笑,“好啊,我妈这次张罗的相亲似乎还挺靠谱,说不定还真一相就中了呢。”
“等你相中再说吧。”冯琼琼轻笑,倒也没吐槽她什么,拉拉杂杂地闲聊了些,这才挂了电话。
今天周一,乔时下午还要去上班,动车从家里到省会就一个半小时,赶得上下午的班。
乔时还跟着她大学时的导师做事。当年她成绩优异,做的课题比较成功,尤其安城的宗族民俗文化变迁那一系列相关课题,因涉及到了一些当时的社会热点问题,还曾一度造成过小轰动,引起媒体跟风报导讨论。
所有研究报告都是她主笔写的,但发表时全冠的导师的名。
有人说她傻,干的苦活累活,结果功劳全让导师抢了去,乔时那时是真的无所谓,那些课题被媒体跟风引爆后,难免需要被采访的时候,她不喜欢在媒体前曝光,因此反倒省了事。而且导师对她也确实不错,工资不低,不忙碌,项目经费足,工作时间自由随意,基本影响不到她其他生活,因此也乐得跟着导师一块儿接活。
她刚到办公室,导师就将她叫进了办公室,微笑问她,“这几天去安城感觉怎么样?”
导师是知道她请假去安城的,乔时也不隐瞒,点点头,“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