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觉得被全世界愚弄了,干脆躲在了庄子里头装死,死活不愿意出门了。
可惜,大概他就没有闲下来的命,跑了一遭国子监,又把自己的行踪给暴露了。
大概不少人在当今圣上的压迫下有些怀念当初楚辞的温柔,于是,不少不请自来的客人就络绎不绝了。
当然,其中不速之客也有。
尤其是临近了太皇太后四十大寿,各路牛鬼神蛇都冒出来了。
太皇太后似乎打算好好出一出这么些年被压制在后宫的恶气,竟然忽然之间又高调起来了,不等楚轩表态,便直接宣布了要大办寿宴的想法,把来不及反应的楚轩给恶心得够呛。
太皇太后的寿宴不是小事,哪怕楚轩再不情愿,这件事也得老老实实给办,毕竟太皇太后还站着一个母亲的名头,这是怎么也越不过去的障碍。
就连无辜躲在庄子里的楚辞都遭殃了,竟然有老阁老来亲自请他回宫,楚辞真想将那老头儿的脑壳撬开来看看里面到底几个意思。
等楚辞不情不愿出了门,这才知道,原来这事儿竟然还是那小白眼儿狼干的好事,说什么他经验不足,想要请太上皇出山什么的,把楚辞气得跳脚。
没办法,他还是捏着鼻子又回了宫,还得去给那个老太婆请安,装病都没用了。
说什么也不能输了面子,虽然好几年没有在宫中了,以前的那些衣服都落了灰,内务府每年也不敢亏了楚辞的衣裳。新做的那些,通通都好好存着呢,就怕皇上忽然想起来,发现他们短了太上皇的份例,要拿他们开刀。
当内务府的宫人将一应衣裳配饰给送过来的时候,楚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让身上人接了。
杨柳就伺候着楚辞换衣裳。
他也没有想到,流云殿竟然还和他们走之前一摸一样,都不用再花时间收拾了。
当初他们住进来之前,就算有宫人照料着,没人住还是免不了烟尘气。
发现楚辞半点没有惊讶的样子,而且这几天脸色一直都不好,杨柳没敢将他的猜测说出来。
福喜公公又换上了自己能够作威作福的大总管制服,一时间居然觉得别别扭扭起来,十分的不习惯。
等扭了几把老腰,甩了甩帕子,这才找回了一些当年的感觉。
“公公,那马车里面是什么东西啊?”当初流云殿那些用过的宫人早就已经另外寻了出路,这次楚辞住回来了,内务府自然又拨过来了新人。这新来的小太监并不知道福喜公公的威名,这会儿胆子也大,将福喜当成了个老资历,羡慕的同时,也不怕他。
福喜意外的挑了挑眉,翘起了小兰花指,竟然有点感慨,本大人的神话已经成了传说了。
“你叫什么名字?”福喜捏着帕子问。
小太监愣了愣,“奴才小喜子。”
“小喜子?”福喜圆滚滚的面皮抽了抽。
“公公,奴才的名字都是内务府的大人给起的,有什么不对吗?”小太监心中就忐忑了。
“没,怎么会呢?”福喜公公龇了龇牙,“你以后就跟着咱家吧。”
“唉,啊?”小太监瞪圆了眼睛,不知所措了。
“小笨蛋!”福喜公公帕子上的香味将小太监熏得头晕眼花,“你不是要看看那大车里面有什么吗?自个儿打开瞧瞧就是。”
福喜公公摇曳生恣的走了,小太监犹豫了一会儿,没忍住诱惑,又见那大车并没有上锁,就慢吞吞走过去,打开了一条缝……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吓得路过的宫人脚下一颤。
“恩?什么声音?”楚辞正对着铜镜整理衣冠,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手上顿了顿。
“大概是哪个调皮的小家伙把陛下的小可爱们放出来了。”福喜笑嘻嘻的走过来。
“哦。”不是什么大事儿,楚辞就不在意了。
“行了,走吧。”楚辞扶正了头冠,自以为足够英俊潇洒了,便拍了拍衣摆,让福喜准备仪仗。
一只脚才踏出了流云殿,楚辞觉得脚下一绊,低下头,就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对上了。
小沙子可怜兮兮的用两个小短腿儿扒住了楚辞的衣摆,一边歪歪小脑袋,丧心病狂的卖萌。
楚辞一把将小沙子捞起来,小沙子立刻得寸进尺的攀着楚辞的胳膊,爬上了他的肩膀,而后尾巴欢快的甩了甩,就窝在那里不动了。
“你这家伙,今儿不骑你的坐骑了吗?”楚辞苦笑,大概又和老王八闹别扭了,老王八和小沙子一闹别扭,总有一个要离家出走。
楚辞也懒得放下它了,顶着小沙子就走,本来还威风凛凛的太上皇,肩膀上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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