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御白眼神似嘲非嘲的垂眸看她。
深邃的瞳眸里暗沉无光,只无底的黑渊令被他凝住的人感到窒息。
顾青弱嗅出一丝危险,可她现在脑子一片浆糊,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嘴唇只本能的一开一阖,对他的问题进行回答。
“下人?谁说她们是下人了?这个世上,只有她们两个是不计利益真心对我,谁要是动她们,我顾青弱此生与他不共戴天。”
前世里,她潇洒一生,看似快活,却没有交到一个真心朋友魍。
每个人都在功名利禄,金钱奢靡中行走,无人还记得一颗叫真心的东西。
可是,这两个丫头给她的却从来都是温暖檎。
一种她久违了的,都快忘记了味道的感觉。
虽然她们护的并不是她,但她的灵魂占着这个身体,就必须承这份人情。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自己还如上一世那样,孤独的行走在荆棘丛生的人生路上。
不然,即便拥有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半晌,墨御白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有她们?”
不知为何,听着他平静无波,与往常殊无二致的音调,顾青弱心中倏然一痛,但她还是倔强的道,“对,只有她们。”
不然,他为何带走墨七?
不然,他为何头也不回的走掉?
不然,她为何对他生出依赖却落得被人践踏的下场?
所以,她只有她们。
只有她们会毫不计较的陪在她的身边,不会头也不回的走开,不会在她产生了依赖后,毫无缘由、猝不及防的再让她断骨碎筋般的疼。
至于他,她不该对他产生依赖的。
此刻,她深深的体会到了,深入骨髓。
墨御白看着塌上一身血衣的小女人,只有头顶乌黑如墨的发丝还是原来的模样,那红肿青紫不辨面目的小脸,哪里还有半分狂妄嚣张的影子?
然而,她却仍旧像朵带着剧毒的罂粟般,让人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的上瘾。
她的话里带着毒,她的笑里带着毒。
电光火石间,墨御白浑身的血从冰凉倏然转为沸腾,恨不能一掌下去将她劈成齑粉。
不让她再说出令人欲魔欲狂的话。
可是,他是扬起了手,也劈了下去。
结果却只是让她昏睡过去。
看着她脖颈间唯一一处完好无损的一小截雪白,越发似一抹冰雪丽色,再对上她惨不忍睹的肿脸,心窝不受控的一软。
闷闷的坐了半晌,将门口战战兢兢的徐世义喊来。
让他拿出镊子和银针,再用黑布蒙住眼睛,然后,用平生从未有过的轻柔细致,将她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抬头,黑眸里似有一团火烧,怒气就要从里面喷薄出来。
徐世义看不见毫无所觉,但站在门口的墨一和墨七却浑身狠狠一震。
“那个奴才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墨一顶着泰山般的沉压,转过身,头低垂着,绝对不敢让一丝眼风有看到床上情景的机会,恭谨的道,“还吊着一口气。”
“赏她一颗救命的丹药。”这个女人为了她受了这许多的罪,总不能真的让她断气!
墨一立刻领命退下。
墨御白重新拿起手中的银针刺向顾青弱莹白的肌肤,心底一股无形的东西消失,却又有一股难言的邪火升腾起来。
恶狠狠的对着毫无知觉的女人磨牙,“真想一针扎死你!”
……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墨御白才从顾青弱的房间出来。
墨七见他出来,立刻单膝跪下,“主子,墨七有罪,请主子惩罚。”
墨御白抬头,冷眸透过尚未散去的夜雾,看向东边一抹灰白的云彩,半晌,低喃了一句,“你何错之有?”
有错的是他,竟然只让墨七一人跟在她的身边。
“主子?”墨七大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墨御白。
难道墨御白要将她赶出墨卫?
墨七打了一个哆嗦。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墨御白紧接着说道,“从墨卫中挑出十位武功最好最心细的女卫,须臾不许离开她的身边。”
墨七愣了一瞬,随即马上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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