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你逼死她的,小贱人,一定是你!”
辛曼如的表情凶狠而又狰狞,人高马大的纪磊都不能完全的拉住她。
叶彩想要哭喊,想要辩解,可是却发现自己辩无可辩——如果辛瑶瑶真的是因为自己和季东川的事情而自杀,那么她就是刽子手,她拿什么来辩解?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留下来,模糊了叶彩的视线,她看着辛曼如再次举起的巴掌,终于不再抵挡。
下一秒,她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拉扯着,等她回过神时,眼前已经是沈锐宽厚的肩膀。
辛曼如不知突然出现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早已因为女儿的突然自杀而失去理智的她不顾一切的朝叶彩扑过去,沈锐将叶彩护在身后,钳制住辛曼如的手将她狠狠推到了纪磊的怀里:
“我可以理解您失去女儿的心情,但在一切还没有定论之前,何必这么为难一个小姑娘。”
沈锐的同事也已经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帮腔就已经发现,沈锐面上平日里的笑意已经全然消失不见,虽然并未动怒,但眉眼间的一闪而逝的冷然却依旧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下一秒,辛曼如撕心裂肺的哭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纪磊抱住还要冲上去的辛曼如,声音暗哑:“好了曼如,还要去公安局做笔录,我们走吧……”
说完,纪磊半拖半抱着辛曼如朝电梯口走去,她回过头看向叶彩,泪眼里是无尽的绝望:“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叶彩站在沈锐身后,在辛曼如的哭声中死死攥紧了他的衣角。
直到走廊里再次恢复了寂静,沈锐转身的一瞬间,才发现叶彩仍攥着他的衣角没有放开。他慢慢转过身,叶彩的额头上被辛曼如铂金包上的金属扣划破了,血顺着脸颊留下来,而脸颊上鲜明的巴掌印和抓痕,更让此时的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沈锐眉头紧皱:“怎么样了,没事吧?”
叶彩却没有任何反应。
沈锐叹了口气,拿出纸巾准备帮她先擦去脸上的血迹,叶彩木然的摸了把眼睛,看着手上沾染的血迹,又抬头看着沈锐,声音极低的说:“我没有逼她……真的没有……”
沈锐拿纸巾的手一顿,轻声说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叶彩的眼圈儿蓦地红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叶彩的心理防线顿时全部崩塌,她看着沈锐带着悲悯的目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
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医院的季东川刚出电梯,看见的就是叶彩在沈锐怀里嚎啕大哭的画面。
辛瑶瑶突然的死讯也让季东川的心情十分沉重,他自然也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介意这种事,可抱着叶彩的那个男人有一张他全然陌生的脸,即使安慰的姿势和动作再正常不过,可这个男人在季东川看来却有十足的压迫感,两个人相拥的身影,让他的心不知不觉间沉到了谷底。
他以为他熟悉叶彩的一切,可他竟然不知道,叶彩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人,更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信任,才能让向来很难和人真正相熟的叶彩,在那个人的怀里肆意哭泣。
叶彩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她的哭声渐渐低下去、最后变成低低的啜泣之后,沈锐放开手,检查了一下她额头的伤势,重新将纸巾递过去:“走吧。”
季东川这才看清叶彩脸上的伤,他心内一紧,快步走了过去:“小彩!”
叶彩看着面前的季东川,想到辛瑶瑶的死,原本渐渐止住的眼泪几乎又要流下来。季东川走到她面前想要查看她脸上的伤势,叶彩却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季东川伸出的手僵在原地,半晌,才慢慢收回去,死死攥紧了拳头。
沈锐看向一旁神情复杂的季东川,打破沉默:“你带她去处理一下伤口,以免感染。”
“谢谢您帮我照顾小彩。”季东川答应了一声,坚定的握住叶彩的手看向沈锐,“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幼稚。沈锐微哂:“沈锐。”
说完,他朝两个人点点头,向电梯间的方向走去,可没走两步,叶彩已经用力甩开了季东川的手,跟上了沈锐。
沈锐对眼前两个人的爱恨情仇没有丝毫兴趣,但看着叶彩依旧流血的伤口,终是皱眉说道:“去我办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