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傻孩子,你年纪小,不懂得这世上的险恶。那个喂不熟的钱大人不知吃了我多少银子,可现在他却比谁都更盼着我死!我死了这世上就少了一个能扯出他脏钱的祸害,他才干净!县太爷又何尝不是?为了那套宅子,不把我们弄死终究不踏实。傻孩子,你的心意我领了。可这官司打不脱,你就死了心吧!”
青儿见她们如此坚持,咬了下嘴唇,看来只能下猛药了!她四下瞧瞧没有外人,长臂揽过二人,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
“如果你们不提请复审,我就加入丐帮,求他们帮我劫狱!”
云眼猛得瞪大眼睛,一把推开青儿,反手给了她一个嘴巴,低骂道:“你疯了?告诉你,我不会走,死也不走,你死了这条心!”
青儿早料到她会拒绝,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动手,用手扶着生疼的半张脸,冷冷地说:“不用你配合,打昏你还不容易?”
她伸出双手,把手上的新膙子亮给二人看:
“这阵子我一直在练箭,你们看!我现在射鸟、射兔子都不成问题!反正我就是这个打算,复审的事你们看着办,总之不管走白道、黑道,不把你们弄出来我是不会甘休的。”
撂下这句狠话,青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娘急得追到牢门口,却哪里拦得住她,青儿只轻轻一推就把她推出好远,她忙转身揪住公孙的胳臂不放,急切地询问青儿才说的事是否属实。
公孙明白这是唯一的机会,叹了一口气说:“青姑娘的脾气你们应该清楚,她定下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越衙告状虽说胜负难断,至少是个机会,关键不犯法……”
公孙还没说完,李大娘突然打横插了进来,将公孙逼到墙角,压低声音悄悄地问:
“金瓜子不是被骗没了,哪儿来的钱?这丫头难道急荦了心,和那些江湖人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来?”
公孙闻言很是反感,却见她一脸关切,眼框中尤有泪痕,才明白她并无恶意,温言解释道:
“并没有钱!她那么说是怕果妈妈不肯复审。放心,西京牧姜大人是位清官,只需筹些路费就行了,那倒不难。”
孙大娘道了句“阿弥陀佛”,双手合什对空拜了两拜。
公孙才缓口气,又被云娘和果妈妈挤到一旁,她们七嘴八舌问了个没完,公孙解释了一车话才得以脱身。
他疲惫地走出女牢,还没顾得上吸口清新空气,又被青儿拉到背静的地方一通审讯。
等答完青儿所有的问题,公孙只觉得口干舌燥。他无言地和青儿往回走,心中很被这四个女人的情义所感动,心里觉得暖洋洋的。
要是放在半个月前,他才不会同情什么青楼女子,只觉得她们无非是些容貌姣好、寡廉鲜耻的女人。
还有丐帮,他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和江湖人有什么往来,他原本只把那些江湖子弟当作是以武犯禁的祸端。
公孙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想,这次的凉州之行虽没找到任何线索,又失了鱼符,丢了一身的功名,然而此行的收益却是他之前十九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