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的皱了皱眉,“真这么听话,走了?”
她觉得自己肯定被顾予苼折腾出被害妄想症了,他在的时候盼着他走,他现在真走了,又担心会有陷阱。
陷阱——
她猛地睁大眼睛,鞋都顾不得穿的追了出去,“顾予苼,你给我回来。”
这个点,正是整栋楼的人活动密集的时间,他要真luo着身子从她家里走出去,估计真要作死了!
不过想来,他一个堂堂的集团总裁,也不至于做这么没品的事。
显然,她是低估了顾予苼的脸皮厚度,等她追出去的时候,大门敞开,家里已经没人了,而他昨晚脱下的西装,还好好的扔在地上,连内裤都还在。
苏桃扶额长叹了一声,急忙追了出去!
刚追出去就听到有人在说:“小伙子,跟大妈上去换件衣服,这样泼辣的女朋友,分了也就算了,你长的这么俊俏,天涯何处无芳草,可别助长了这种歪风邪气。”
苏桃有种不祥的预感。
又有一个大爷的声音传来,“是啊,我媳妇儿,从结婚起就对我服服帖帖的,还没结婚就这么凶,结了还得了。”
她刚迈开步子,就听到顾予苼说:“谢谢大爷大妈的好意,我就在这里等她,她气消了,就会开门让我进去了。”
走到电梯口,果然看到裹着浴巾的顾予苼被一群晨练回家的老太太、老爷子围在中间,嘘寒问暖。
还知道裹浴巾,看来也不算太厚脸皮。
她转身准备悄悄的遁走,顾予苼却已经瞧见她了,“桃子,你原谅我,出来找我了吗?”
“你这女朋友也当的太不厚道了吧,怎么能将裹着浴巾的男朋友赶出家呢。”
“就是,女人还是要温柔点,你瞧瞧,这小伙子多好啊。”
苏桃狠狠的瞪了眼顾予苼,这个男人的缺点再加一条:脸皮厚!
这种讨好卖乖的事——
想想都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拽着顾予苼回了家,一声不吭的将脏衣服用塑料袋包起来,又去卧室拿了包。
“你去哪?”
他冷着脸握住她的手腕。
难不成,她还真打算就这么放任他不闻不问?
“去给您买衣服,这附近没有大型的商场,您就先将就一下。”
顾予苼的衣服是有固定牌子的,而且都是纯手工定做的。
......
买了衣服,又去内衣店随便拿了条内裤。
回到家,顾予苼还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脸不耐烦的频繁换台。
“你出去的时候直接把门锁了就好,我去上班了。”
顾予苼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移到她身上,里面跳跃着灼灼的亮光。
苏桃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话,窘迫的红了脸。
刚才那句,像是妻子跟丈夫早上的日常对话!
“我不穿这种刚买来没洗过的内裤。”
男人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挑起一条平角内裤。
苏桃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你可以luo奔。”
她出了门,顾予苼将衣服扔到一边,给老郁打了个电话,让他到这里来接他。
***
“苏姐,你怎么现在才来,沈总那边因为你和总裁今天失约,都闹翻天了。”
杨絮源急匆匆的跟在她身后汇报,苏桃皱眉,糟糕,把这件事给忘了。
沈总今天晚上的飞机去法国,要三个月后才回来,他们的约又是临时决定的,给顾氏一个面子,好不容易空出了两个小时。
他们居然失约了。
还一个电话都没有!
完蛋了。
顾予苼要把她拆了。
“对方打电话来有没有说什么?”
苏桃坐到办公椅上,打开电脑,杨絮源一脸暧昧的看着她的脖子:“难怪会迟到,苏姐,你这也太奔放了吧,这么深的吻痕,没一两分钟很难做到吧。”
“什么东西?吻痕?”
苏桃捂着脖子,急忙从抽屉里翻出一面化妆镜,在靠近领边的位置,果然有一处青紫的痕迹。
“sh、it”
她都不记得昨晚到现在,说了多少个sh、it了。
“该死的......”
‘顾予苼’三个字还没骂出来,就被一道凛然的嗓音打断了,“苏桃,你给我解释一下,今早和沈总的应酬是怎么回事?”
顾予苼穿着烟灰色的衬衫,配黑色领带,下面一条黑色西装长裤。
不是她早上买的那一套!
不过也不惊讶,顾予苼如果真的穿着那套对他而言是廉价货的衣服在顾氏招摇过市,她才觉得稀奇。
男人的右手捏着左手袖口的烟灰色宝石袖扣。
优雅矜贵、风度翩翩!
苏桃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谁让你这个神经病早上关我的闹铃。
但这种话,是万万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的。
所以,苏桃只能忍了。
“抱歉,我马上跟沈总联系。”
顾予苼清俊的面容下隐着不明显的怒气,“联系?如果对方不见你,你准备去劫机吗?”
他按着眉心,“刚才沈总的助理给我打过电话了,临时有事,他们要提早去法国。”
苏桃低头:“抱歉。”
顾予苼沉默的越过她,走进了办公室。
杨絮源做了个鬼脸,”苏姐,看样子,总裁又欲求不满了,一大早发脾气。“
然后丢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摇着头走了。
那生动的表情,不去做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
郁七七的宿舍里。
“我不准,”霍启政手一挥,将桌上的餐盘茶具全都扫落在地,“七七,我不需要你闻名世界,相信我,就算没有霍家的光环,我也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让你衣食无忧。”
郁七七有点被吓住了,她从来没见过霍启政发这么大的脾气,初始,他虽然冷漠,却从不动怒。
“阿启,我做这个决定,不是想闻名世界,我只是想,能够帮助更多的病人,”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我的实验已经有初步成效了,这次能去美国医学科研组,说不定,会有更进一步的惊人结果,如果能不切除癌变地方,就能治愈癌症,我为什么......”
每次她朝着他撒娇,霍启政都是第一个败下阵来。
这次,他却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脸色沉冷的转身,将她狠狠抱在怀里,“七七,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哪怕你一如所有,我也能成为你的依靠呢。”
他不会告诉郁七七,裴靖远找过他。
用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目光睨着他,优雅的弹着烟灰,“霍启政,我妹妹跟着你,你就让她像现在这样,每天忙里忙活,就为了那点见不得人的工资奔波?”
他还说:“七七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迫切想要脱离家里的束缚,所以,很容易分辨不出,自己心里真正爱的人。霍公子,出现的时间刚好,又不是家里安排的人,所以,七七才会对你刮目相待。”
“阿启,这是我的梦想。”
裴家除了她和哥哥,原本还有个弟弟,却在五岁的时候得癌症去世了,妈妈伤心难过的得了抑郁症,险些跳楼自杀了,过后,弟弟的事就成了裴家的禁忌。
也是那时候开始,她发誓长大后要学医,要攻克癌症!
“为了梦想,宁愿放弃我吗?”
他捧着她的脸。
郁七七皱眉,“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不,梦想和我,一定要选一个呢?”
他其实并不是非要逼着她做选择,只是太在乎了,所以容不得她眼里有任何一样东西比自己还重要。
这种想法很自私,可是,他克制不住自己。
想知道她的答案,在梦想和他之间,她究竟更在乎哪一个。
在来的路上霍启政其实已经想好了,就算她选的是他,愿意为了他不去美国,他也不会逼着她放弃梦想。
哪怕,未来的三年,他们见面的几率会屈指可数。
甚至——
手伸进西装的口袋里,摸到一张质地很硬的纸,他已经为她定好机票了。
可是,郁七七却咬着唇脱离了他的怀抱,低着头轻声说了句:“抱歉。”
攻克癌症,对她而言,已经不单纯的只是梦想了,那是她从小到大的心里寄托。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弟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