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低低地清了清嗓子。才刚刚落座不久的他又从位子里迅速站了起来,廉程志拱手一抱,冲着盛怒下的羌勉提议道:“启禀皇上,程志认为此事的罪责并非全在尚书大人一家人的身上,皇上,当年的尚书大人也才高中不久,也算是血气方刚,可尚书大人想要报效我朝的心却是真的,所以当圣上赐婚时,尚书大人就算家有妻室又当如何,必然也是不敢违抗圣命。所以,尚书大人所作所为,程志认为有情可原。”
“嗯。程志所言有理。”太后赞同的频频一点头:“只不过……”太后将抱在手中的金樽,轻轻地往桌上一撇:“因尚书之过,却造成了过大的影响。有损的绝不只是皇室的颜面,当然哀家可以劝慰皇上,要皇上不要因此而放在心上,可豫王爷呢,豫王妃落水险些丧命一事,豫王爷也会置若罔闻,不再追究了吗?!”
太后低低一语,不禁又将问题的关键抛给了豫若。
豫若被太后抛来的问题砸的微微一愣,他本以为这里面本该没有他的事的,孰料,哎!豫若不由暗暗一叹气,他缓缓地自落座的位置里慢慢起身,当然豫若打心里是不想治谭尚书的罪,可谭爱亚偷偷给他递来眼色,他也是没了法子,小女人的话,他得听吧,所以唯有暂时对不起这毫不知情,以被自己的女儿算计了无数次的可怜的尚书大人了。
“启禀太后,若儿认为此事不能这样算了。虽然廉王爷说的很有道理,可爱亚为此差点丧命于尚书府大小姐谭爱馨的手中,险些与若儿天人两隔,若儿认为,此事必须严惩。况且,尚书大人所犯罪责也乃是欺君的重罪,于情于理也不该就此得过且过,不然我羌岚的王法岂不成了无用的幌子?!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怕是会遭世人耻笑?!”
豫若一下话,也是让太后赞同的频频直颔首。
“若儿这样说也是不无道理。只不过,程志的劝慰,哀家认为也对?!皇上?”太后好似十分难拿捏此事,于是便将此事丢给了羌勉,要羌勉自己来权衡:“您是咱们羌岚的一国之君,您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办呢?!”
一见太后将此事抛于羌勉。许念慈这位仁义皇后,自是不甘示弱,连忙出言替谭尚书求情道:“皇上,臣妾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林巧儿虽是也想趁此机会掺上一脚,可却接到林丞相递来的眼色,那眼色的寓意是在明显不过,她爹要她乖乖闭嘴,此刻最好什么多余的闲话都不要讲,不然事态突变,不知将会衍变成什么样子。毕竟刚刚那一幕过去,任哪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林巧儿已经失宠的事实。
林巧儿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暂时没有贸贸然的开口去挑事。
只是众人皆知这一点,可是有两个天生好事的女人却不知,一个是聂如玉,一个就是谭爱馨,聂如玉倒还好,毕竟聂如玉是长辈,她见过的世面也广,可谭爱馨就不同了,一来谭爱馨本就是不服谭爱亚,二来,谭爱馨就在刚刚又被谭爱亚很踢一脚,她自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她谭爱亚不过就是一个豫王府的豫王妃而已,她的表姐可是皇上的宠妃,凭什么她要受谭爱亚的白眼。
“林妃娘娘,您待人和善,爱馨确是有错在先,可爱馨也是不满那谭爱亚……”
“住口!”只听闻豫若冷颜一声怒喝:“你竟然还有脸再栽赃本王的女人,信不信本王今日就求皇上将你碎尸万段。”众人好似都是第一次见这位新入朝没多久的豫王爷暴怒的样子,俨然都被豫若的怒吼给喝傻了眼。
“若儿!”太后眉梢轻挑,不禁低低的一声劝慰。
“谭爱馨!”羌勉此时好似也被谭爱馨的无理取闹给惹恼了:“你以为朕今日之所以放了你,是因为巧儿给你求情,你才得以获救吗?”这下羌勉可看出来了,眼前这对母女显然是还没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朕告诉你,今日若不是邹大夫与豫王妃双双为你求情,你以为朕会不杀你,而继续留着你这条贱命吗?!”
羌勉一句话,引得聂如玉凉凉地一抽气,聂如玉万万没料到,事情竟然是这般,给谭爱馨求情的竟然不是巧儿,而是谭爱亚与眼前这位一脸厉害的邹大夫。那不是就证明,这事情怕是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二人怕是早已设下深不见底的陷阱,就等着她们浑然不知情的往里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