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已矣,生者却还是要留在这个熙熙攘攘皆为利往的世界。盛情不是第一次失去至亲,父母双亡的时候她还小,其实这次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经历死别。只是她却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不符合爷爷最受宠的孙女这个身份。既没有哭得三番四次的晕厥,也没有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守候。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对于来自外界的打击和伤害产生了抗体,否则,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样麻木?
无论如何,盛天华也算风光大葬了,生前笑傲商界,生后也是备极哀荣。剩下的问题就很现实,他留下的偌大家业该由谁继承。
这一天,律师召集盛家人,在众人面前宣读盛天华留下的遗嘱。
盛世集团的股份盛天华握有35%,盛情握有20%,盛情的叔叔婶婶加起来有10%,盛况有5%,剩下的股份在其他股东手上。
盛天华名下私产还有各处房产,金银现金若干,车、艺术收藏品等等。遗嘱上把除了股份和大宅以外的财富找了精算师估算总值然后根据其价值做了平均分,平均分成四份,盛家四人人手一份。而股份,分成了五分,除了盛家的人之外,商略酬作为盛情未来的丈夫,也拿到了7%的股份。
盛情心里颇不是滋味,他又不是倒插门入赘盛家,而且两人还没领结婚证,凭什么呀?
怪不得律师宣读遗嘱前还让商略酬也要到场,原来是因为遗嘱里他也有份。然后在场诸人就发现了一个尴尬的现象,盛情原来有20%的股份,加上遗嘱上给她应得的7%,盛情现在已经手握了27%的盛世股份,整个集团里无出其右者,也就是不出意外,她是接下来盛世当仁不让的掌舵者。
可是天知道盛家大小姐对生意经一窍不通,由她掌权,盛世真是大厦将倾了。
真不知盛老爷子怎么想的?一个家族企业中,最后要出嫁的孙女却捏着最多的股份。这其中不稳定因素太多了,一个真正深谋远虑的决策者,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除非他让感情蒙蔽了自己的双眼,理智退避三舍,才出了这样的昏招。
而且盛情倘若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堪当大任,那也就罢了,可明显她是烂泥扶不上墙,更过分的是她根本就不让人扶。
其实光看遗嘱,盛情也没有多得一份,她在盛世能拥有压倒性的股份,主要还是来自继承父母的那一份。
盛况包括盛况的父母都挑不出什么错来,盛情自始至终拿的都是自己应得的那一份。总不能指责她父母死得早吧?
现在局面不可谓不尴尬。
律师做完应该做的就果断撤了,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盛情深深叹了一口气,觉得爷爷有点把她架在火上烤的感觉。无论商盛两家联姻背后是怎样的交易和利益纠葛,她都不想变成这样。
盛情有自知之明,她注定是无法成为在商坛叱咤风云的人物,女强人什么的,这路线根本不适合她。
可是她不可能不接受盛天华最后的安排,这样的厚爱,她无论如何是不能也不愿辜负的。
真真正正,盛情,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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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情觉得有必要找商略酬谈谈,在经过了那么多事之后。
约见的地方是闹市的咖啡馆,一如既往的盛情式文艺装逼风。
商略酬一进门就看到盛情在研究menu,她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脸上不见阴霾。
盛情发现商略酬看到了自己,自然地扯出一个笑容,便见他大步走了过来。
当你所站的位置,成为他的目的地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多么妙不可言。可惜,盛情想想今天要谈的事情,就觉得现在真是浪费感情。
“你要来点什么?”盛情看着手上的menu随口问道。
“暂时不需要,谢谢。”
盛情有些可惜地合上menu,招呼了侍应生,点了一杯黑咖啡。
侍应生拿着点单走远了,盛情笑眯眯地开始了今天的开场白:“商略酬,我们马上又要订婚了,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那个“又”字咬得有些重,带着某种根深蒂固的偏执。
话题切入采用循循善诱式,真正进可攻退可守,主动权都捏在自己手上。
商略酬抬眼看了看她,示意她有话直说。
“比如……遗嘱。”盛情小马过河,投石问路。
“关于遗嘱。你爷爷的遗嘱内容我跟你一样是前天才知道的。”商略酬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认真地说。
盛情秀眉一剔,笑的不置可否。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其实这没什么,从来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我们还是说说萧天晴吧。”盛情调整坐姿,暂时放弃了对之前那个问题的追问,似笑非笑地抛出新的问题。
她见商略酬在听到“萧天晴”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不变,仿佛刚才她提起的不过是个路人甲,与他们全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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