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流水一惊,刚想要反抗,只觉皓腕一紧,双手已经被司慕辰擒住紧紧的压在头顶,高大的身躯瞬间欺了上来。
正午阳光洒在树上,透过树冠洒下斑驳的影子,司慕辰的脸在斑驳陆离的光线下有些晦暗不明,天生的王者霸气从身上喷薄而出,幽深的眸光好似暗夜极地一般深不可测,又像大海深处的漩涡,只要对上,便能将你狠狠的扯入其中,瞬间碾为齑粉。
在这样的人面前,不得不感到巨大的威压。
流水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头向后躲闪了下,想要避开这种压迫,只是此时她的背被抵在树干上,根本就没有可退的空间。
“你……你想干嘛?”流水艰难的开口。
司慕辰宛如天神般的面孔上缓缓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竟然流水想到了九幽地府的冥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更加的想要逃走。
可是司慕辰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以压倒性的优势控制住她的身形,噙着一抹邪魅的笑缓缓匐近。
“我想做什么不如郡主来猜猜?”淡淡的龙涎香随着男子的匐近袭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流水的眼睑鼻翼,和着流水清浅的呼吸丝丝缕缕的缠绕交织起来。
男子轻笑着,宛如天人的脸颊性感的一塌糊涂,流水只觉得一股热气升腾上来将脸颊熏得热烫不已,有淡淡的暧昧吡啵燃烧起来充斥在空气中。
“那个,你别过来!”流水咽了口口水别开脸,男子的呼吸顿时喷在她白希的脖颈上,轻柔的好似羽毛扫过,带起一阵酥麻。
“不过来,要如何清算你欠本王的呢”男子笑的越发邪魅,淡红的唇角勾出一抹勾人心魄的魅惑。
死男人,报复心就这么强?!
流水心里狠狠的咒骂着,贝齿咬住下唇,好女不吃眼前亏,先把这个死狐狸弄走再说!
“那个,对不起,总行了吧?!”流水有些别扭的道。
司慕辰微微一顿,没想到流水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性子也会道歉,真是不容易呐……
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就这样?”
妈的!又来了!这家伙有完没完!戏弄她很有趣是不是?!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流水转头瞪着司慕辰怒道。
“你踩了本王,道歉就算这事了了,那之前的呢?”司慕辰邪魅的道。
“之前?”流水愣了下才想起司慕辰之前说的她欠他一口的事,他不会是想咬回来吧?仿佛印证她心里的想法,男子邪魅的声音在耳边慢条斯理的响起,
“你不会忘了你欠本王一口吧……”
不是吧,真的这么BT!流水在心里哀叹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惹上这样一个煞星,一面心一横,眼一闭视死如归的大声道,
“既然齐王殿下这样睚眦必报,那我还你一口好了”
说着眼眸紧闭,一副随便司慕辰咬回去的样子。
温暖的阳光下,女子半侧着脸,白嫩的脸颊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别的什么泛着艳艳的桃红色,亮红的菱唇因为之前贝齿的啃咬而越发红润,长而卷翘的睫毛轻颤着,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司慕辰轻轻的笑了起来,贴在流水的耳垂边吹气道,“你视死如归的样子真可爱……”
流水转脸想要讽刺这个该死的死男人,什么叫她视死如归的样子可爱?她只是想一次还清欠债以后和他路归路桥归桥,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牵扯!他不是说她欠他一口吗?那她还他一口好了,看他还了以后还有什么理由再来戏弄她!
不想司慕辰贴的极近,流水脸颊一转,红润的菱唇恰好扫过司慕辰贴近的唇瓣。
流水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黑,带着男性龙涎香气的炙热唇舌已经兜头罩下!
炙热的唇舌摩擦着流水柔嫩的唇瓣,来回几次后开始*起来,流水一惊,想要扭头避让,司慕辰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钳制住她双手的大手,扶在她脑后,堵住了她全部的去路。
舔吻的舌尖滑到流水唇角处,细细描绘着流水的唇形,忽然司慕辰张口轻轻咬了流水一口,流水吃痛猛吸口气,一条滑溜的舌已顺着唇角溜了进去狠狠的吸吮掠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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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相府流水还处于一种半混沌状态,下午怎么就被那只腹黑的狐狸亲了!镜子中的嘴唇红的妖艳,无论是颜色还是微肿的形态无不提示着流水下午发生的一幕幕。
流水哀鸣一声,直接爬到床上睡觉去了,她不是古代的女子,自然不会有什么一吻定终身之类的想法,只是她也不想和这个时代的人有什么过多的纠缠!一如慕容华!一如司慕辰!
罢了!多想又有何意?睡觉!睡觉!明日一早一切又会如常一眼!
睡意朦胧间似乎听见外面有人在轻声的说话,轻柔的语调比柔和的箫声还要柔美几分,隐约间似乎有什么“姐姐”“妹妹”“小姐”什么的话语,只是流水此时懒的去理会任何人,阖着眼眸转身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流水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间了,木香早已习惯了流水爱睡懒觉的习惯,静静的一直没有进入打扰,直到流水叫人,才端着铜盆轻巧的进来。
一进门,只见流水斜倚在床架上,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不由失笑道,“小姐这个时辰还没睡醒,若是再睡只怕要和今晚连在一起了”。
流水毫无形象的打了个打哈欠,随意的点点头,“嗯,木香这个主意不错,不如我便不起来了吧,只是一会的时辰,也难得梳洗打扮什么的,那个,木香你便传膳到我房里吧……”
木香“扑哧”笑了出来,将手中的铜盆放下,“奴婢就是随意说说,主子还当真了不成,今个你想要偷懒只怕也是不成,婉婷小姐从卯时三刻已经等到现在了,郡主说什么也该见见了”。
“婉婷?苏婉婷?”流水皱了皱眉,“她不是随鲁府的太奶奶去礼佛了么?”
木香轻笑道,“是啊,可是昨个戌时末回来的,回来不久就来看望郡主了,奴婢说您已经睡了,婉婷小姐便回去了,不想今个一早就来了,奴婢瞧您还睡着,原想着叫醒您,可婉婷小姐却说什么也不肯,非要自己在偏厅等你醒来。”
木香说着笑容看起来有些贼贼的,“奴婢知道郡主起床气大,便让了婉婷小姐在偏厅奉茶,现在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
木香对鲁梅没什么好感,连带着对鲁梅看重的苏婉婷也没有丝毫的好感,虽然整个府上都说婉婷小姐心善貌美,比苏流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可是她就是觉得庶女就是庶女,为什么不让府上的人叫二小姐要让人叫婉婷小姐?还不是妄想有朝一日能把郡主的位置取代了!
这样心怀叵测的人喜欢等就让她等着好了!
流水勾唇一笑,“她倒是沉得住气。”
那么早来也不知道用过早膳没有,就干坐在偏厅等着,流水才不会傻得以为鲁梅的孩子会对她真的尊敬,这样做戏是想给谁看?苏胜忠吗?
苏婉婷的名声一贯极好,为人温柔大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不是相府的嫡小姐,可是却比她这个嫡小姐受尊重多了,她和苏婉婷,一个好似天上的明月,皎洁生辉,一个宛如地上的沙砾粗鄙不堪,若是苏婉婷是红花,原本的苏流水只怕连绿叶都算不上,顶多算是红花身边的狗尾巴草,可是这狗尾巴草偏偏占着相府嫡小姐的位份,更深得太后的宠爱,这样天差地别的待遇苏婉婷会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心里能平衡?
只怕是人都不会!不过她倒是会做戏的很,至少明面上让人无可挑剔。
“郡主您是用了早膳再去还是……”木香看着流水试探道。
流水挽唇一笑,“已经让妹妹等了两个时辰了我这做姐姐的够过意不去的了,如何还能让妹妹再等?木香你给我梳洗打扮吧”。
她倒是要去看看,这个苏婉婷等了这么久是想要唱哪出!
“是”木香应了声,利落的伺候流水梳洗打扮,很快便收拾妥当,扶着流水往偏厅而去。
偏厅中苏婉婷端坐在凳子上,优雅的品着茶,这已经是换的第三道茶叶了,可是苏婉婷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漂亮的瞳眸静静的注视着茶杯里舒卷翻滚的叶片。
她不过出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苏流水怎么可能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听娘的意思,竟然是怀疑苏流水使计拔除了雅阁中娘安插的眼线,然后又使计挑出了舅舅安排的丫头,这太匪夷所思了。
苏流水被娘和她捏在手心中十几年,一直是她和娘的垫脚石,若不是因为那一年的事情没有弄好,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苏流水早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她心思单纯愚昧,性子却又骄傲跋扈的很,根本就是一根筋,怎么可能设计出那样巧妙的局?难道苏流水背后还有高人?会是谁呢?难道是太后?
不对,若是太后,不会现在才点拨她,时间未免太过巧合,可是不是太后,谁又有这样高超的手段?
苏婉婷正凝思细想,门口传来一声细细的请安声,“奴婢海莲给郡主请安”。
流水看了眼站在门外的丫头,是苏婉婷身边的大丫鬟海莲,“怎么不近身伺候着,在门外做什么?”
海莲福了福身子,样子很恭敬,“小姐吩咐奴婢在门口等着迎接郡主。”
流水勾了勾唇角,表面文章做的不错,看起来似乎苏婉婷对她这个长姐当真恭顺的很。
木香上前打起帘子,流水刚进门,双手就被一双细嫩柔滑的小手握住。
“姐姐,婉婷好想你……”苏婉婷一把拉住流水,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流水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身材高桃,体态轻盈,一袭粉白色的曳地长裙,流水髻,发髻上别着一支海棠吐蕊金簪,海棠的中间细细的花蕊伸出,花蕊顶端坠下几缕金丝璎珞,垂直在女子的额间,更显娇美柔弱。眉如远黛,不画而浓,剪剪双瞳,好似汪着一湖碧泉,水盈盈的,眼波流转间潋滟生辉,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好一个美艳的美人儿!当真不愧为苍南第一美女!
此时双手紧紧的抓住流水的手,眼眸中流露出一股情真意切的关心和思念,只看苏婉婷的这一言一行,真的会让人以为这是个心念长姐的好妹妹!
流水挽唇一笑,反手抓住苏婉婷的手笑道,“妹妹此去有些时日了,姐姐着实想念的紧,妹妹在外一切可好?”
苏婉婷漂亮的瞳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以往的苏流水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丝毫不漏,“妹妹不过是去礼佛,一切都好。”
流水笑道,“礼佛辛苦,妹妹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一月的时间都是粗茶淡饭,妹妹当真是受苦了。”
苏婉婷微微一笑,好似盛开的海棠花,“姐姐说的哪里话,礼佛贵在心诚,能有机会侍奉佛祖左右,每日诵经念佛,妹妹只觉的心灵都空静了几分,哪能说吃苦,应该说是福分才是。”
流水挽唇笑道,“是是是,倒是姐姐说话百无禁忌了……”
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苏婉婷也笑着,漂亮的瞳眸深不见底,以前苏流水一定会和她争个高低才是,怎么今个说话会退让了?目光一闪,苏婉婷笑了笑,脸上带上一抹担忧的神色,试探道,
“听闻姐姐受伤了,要不要紧?”
流水目光一沉,极快的划过一道光芒,苏婉婷是在试探她么?
伸手撩起额前的刘海,呵呵一笑,“不过一点小伤,不碍事,太后娘娘给了灵药,每日擦抹已经淡的看不出来的”。
光洁的额头上还有一点点印记泛着隐约的白色,那是伤疤痊愈后留下的印痕。
“姐姐,你也别担心,不过一点小印痕,不用多久就会消除的,姐姐不用担心。” 苏婉婷见流水额上的白色印痕,宽慰流水道。
流水勾唇笑道,“不碍事的,太后娘娘赐了雪玉膏,说是按时用,不用半月便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妹妹不用替姐姐担心。”
苏婉婷微微一滞,笑道,“那妹妹就放心了”
“郡主,您和婉婷小姐还是进里边说话吧”木香忽然笑着出声道。
流水这才注意到她和苏婉婷竟然站在门口演了这半天的戏,苏婉婷今日过来自然不会只是看看她额上的伤痕这么简单,说了这半天的话绕上老水竟是一句都没有绕到重点上去,当真是有耐性!
不由失笑道,“木香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看见婉婷妹妹光顾着高兴了,竟让妹妹在门口吹了这半天的风,该打!”
说着拉起苏婉婷向里面走去。
苏婉婷也不推拒,吃吃笑道,“也怪妹妹,一见姐姐就高兴的昏了头了,失了礼仪让姐姐见笑了”。
二人相携着入内,海莲和木香跟着进了室内,流水和婉婷分坐下来。
进门之前流水有吩咐了丫头上点茶水茶点之类的东西,恰好丫头送了进来,放下后恭敬的出去了。
一时间,室内有些奇异的寂静。
从最初的寒暄过后,二人竟都没有说话,流水抿着茶安稳的吃着点心,苏婉婷凝神注视着茶杯中的茶叶,不知在思索什么还是在等待着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苏婉婷抬脸笑道,“姐姐这里的茶叶真好,甘香清甜,入口回味绵长,当真是好东西。”
流水微微一笑,连喝了两个时辰的茶只怕都快要喝吐了,竟然还能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夸赞出来,当真是好韧性!
“妹妹若是喜欢便多喝点,这是进宫时太后娘娘赏赐的甘露茶,清甜香醇,是太后娘娘最爱喝的。”
苏婉婷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什么,笑容有些僵硬,“太后娘娘当真疼爱姐姐,姐姐真有福气。”
流水淡淡一笑,语带双关的道,“是啊,多亏太后娘娘这些年对流水的庇佑,流水感激不尽,不过话又说回来,别人再是疼爱,也比不得亲娘在身边的好,妹妹不知道姐姐多羡慕妹妹有娘亲在身边呢。”
苏婉婷垂下了眼睑,目光注视着手中的茶杯,“海莲,你和木香却取点热水来,再去把我送给姐姐的礼物取来。”
“是!”海莲福了福身子躬身目光看向木香。
流水挑眉,这是要进入主题了么?
木香皱眉,她并不想让郡主和苏婉婷单独相处,刚想要说让室外伺候的丫鬟取水自己还是在室内伺候的好时,对上流水暗含深意的目光,木香抿抿唇和海莲一起退了出去。
等到二人退出去后,苏婉婷忽然站起身来,流水一愣,下意识的在手中扣上一包药粉,苏婉婷已经疾步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流水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