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正好,穿透云雾般层层叠叠堆积在枝头的桃花,丝丝缕缕洒落在朱珠牙白色的脸颊上。
“不靠谱!不靠谱!”此刻她鸦翅般浓密的睫毛犹如狂风中拼命扇动翅膀、却抵挡不住狂风暴雨而不停摇坠的蝶。
趴在朱珠怀里午睡的萝卜早已清醒,正一脸担忧地望着朱珠,它用糯糯的小奶音不停呼唤着:“土豆~土豆~你怎么了?”
“不靠谱!不靠谱!果然炮灰靠不住!啊~”朱珠手舞足蹈地一阵怪叫。随即猛地睁开眼睛,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
“土豆,你怎么了?”依旧被朱珠抱在怀里的萝卜继续追问。
“没什么。”朱珠深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地道:“我就是觉得不安心而已。”
“不安心?”
“嗯,不安心。”
“为什么不安心呢?”土豆歪着头问。
朱珠搓了搓脸,眯着眼望着头顶灼灼其华的桃花,许久,才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道:“或许是因为湫漪不在罢。”
虽然她是女配,比炮灰还不靠谱。
朱珠觉得不能再这么闲下去,再闲下去不是被没完没了的噩梦折磨死就是真被苏怀柔给弄死。
接下来的日子朱珠一直都在研究该如何逃出丰登岛,为了研究丰登岛的地形,朱珠每日都找借口让阿绿带她在丰登岛上空飞行。
做妖怪的好处很快便显露出来了,换作前世,她一定没办法飞五遍左右就把整片岛乃至附近海域的具体情况给记住,并且画成了简单粗暴到只有她才能看懂的地图。
朱珠发现整个丰登岛呈规则的品字形。
白如风和苏怀柔所住的幽兰谷位于岛的正中心。朱珠所住之处,也就是伽兰的别苑,正好位于品字最上方的口字右上角,别苑不远处便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蔚蓝海域,可谓是风光无限好。
地形倒是研究清楚了,那么问题也就来了。
丰登岛乃是孤岛,方圆百里内都无临近的岛屿。她该怎么带着一根萝卜趟过那片海?
朱珠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甚至想过要伐木造船偷渡过去。然而,岛上全是草本植物,能用来造船的树也就那么几棵。
先不说造船的工序有多复杂,光是瞒着阿绿偷偷砍树就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说她还得骗过萝卜。
朱珠整日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想的脑袋都晕了。最后不得不先将这个问题晾一晾,专心去囤积离开后可能要用到的东西。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相信,只要做好一切准备,就能等到那个离开的契机。
若能离开这个岛,朱珠很想去看繁华的人间,毕竟她这妖怪的躯壳里装的是人类的芯子。
为保证能在人间过得潇洒肆意,敛财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她以要梳妆打扮为理由找阿绿要了好几套价值不凡的头面饰品。
她修为太浅,之所以能化形也是伽兰的功劳,伽兰用自己的血和转生丹促使她化形,这也导致了她根基不稳,根本不具备化形之妖的修为和能力。
是以,为了将来着想,朱珠又缠着阿绿要了好些基础的修炼功法,并且一扫平日里的懒散,开始刻苦学本领。
后来她又觉得自己该挑把趁手的武器来防身,可站在兵器库里的她却对那些泛着寒光的冷兵器一窍不通。
本着既然不懂干脆全拿回去做研究的思想,她厚着脸皮挑了一堆认都不认识的武器。
原本选好武器的时候朱珠便已经做好被阿绿甩白眼的准备了。谁让她对冷兵器一窍不通,完全不知道什么适合自己呢。在保命面前,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
连命都保不住,要脸何用。
看着朱珠拿这么大堆武器,阿绿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反正这里全都是连她都看不上的破铜烂铁,想拿就拿罢。
见阿绿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朱珠倒是稍微放心了。也隐隐猜到这些东西根本算不上贵重之物,或许连阿绿的眼都入不了。那么,她也就没那么愧疚了,毕竟她这是在不停地找人要东西,受之有愧。
于是,她得寸进尺地表示自己拿不动这么大一堆武器,需要个大容量的乾坤袋来装。
直到这时阿绿才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朱珠虽看得出阿绿在嫌弃自己,仍旧是腆着脸找阿绿要。
她法术低微,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练出袖里乾坤来装东西,可若没有大容量的容器她便没办法带走那些囤积的东西。
虽看起来一副很不情愿,阿绿最终还是拿了个银色的小镯子给朱珠。
那是阿绿能找到的最低劣的储物器。即便如此,朱珠还是很满意,手镯有大约十平方的储存空间,不算大,却完全足够朱珠使用。
往后的日子里朱珠除了拼命修炼,便是不停囤积生活必需品。
每本基础功法她都试着练了一下,最后决定着重练习飞行术。毕竟修炼是个长期的过程,不可能在短期内练会所有法术,与其什么都懂一点却不会,倒不如静下心来专心研究一种。更何况,她觉得与斗法相比较,用来逃命的法术更适合她。
如此折腾,不久便过了三个月。
朱珠天赋不高,三个月的练习不足以让她练会飞行术,却也有所小成。她如今已能短距离的踏物飞行,有点类似于前世武侠小说里的轻功。
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朱珠刚走到开满芙蕖的后花园里修炼飞行术,便觉背后一冷,一股凉嗖嗖的感觉顺着尾椎骨一点点往上爬,随之遍布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出于本能,朱珠想马上就逃走。
可她还是选择了放松身体,让自己保持镇定。确定自己将状态调整过来后,朱珠猛地回头,却赫然看到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锈了梨花的淡青色衣裙,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十分飘逸秀雅,那双露在面纱外的眼睛却透露出毒蛇般阴冷濡湿的气息。
“你是谁”朱珠壮着胆子大声呵斥。
那人不答,依旧杀气四溢地盯着朱珠,像锁定猎物的豺狼般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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