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苏怀柔雪莲般剔透无暇的脸,阿绿小心翼翼地道:“主人,奴婢有一事不明白。”
拉回思绪,苏怀柔目光落在阿绿身上,挑眉道:“何事?”
“主人只是想要取那土豆精的性命而已,直接杀了就是,为何……为何如此……”她本想说折腾,却又怕会惹怒苏怀柔,当下也想不出有什么词能替代,索性不说。
“这你就不懂了,小阿绿。”苏怀柔附身端视着阿绿,柔若无骨的食指轻轻抚弄着阿绿的唇,慢悠悠道:“直接杀了有何乐趣可言。难道你不觉得她被噩梦吓醒、又发奋图强努力修炼的样子很可爱?一想到她那么努力,最后却还是不甘心而死去的样子,我就觉得兴奋,仿佛浑身血液都在燃烧,这种感觉,你又岂会明白。更何况,伽兰不想让她死在丰登岛上,我如此爱伽兰,又岂会违背她的意愿。所以,那小土豆还是死在海里吧,葬身鱼腹,多美的葬礼。”
……
花开两朵个表一枝,此番朱珠正小心翼翼地坐在蛊雕背上,手紧紧捏着蛊雕浓密而粗糙的羽毛。
蛊雕飞行速度虽快,却不及湫漪的飞行速度,更何况朱珠身体状况大不比从前,是以她倒不觉得难受。
只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也不知究竟是在担心什么。
或许还是怕会被蛊雕给吃掉罢。
连藏在她衣襟里的萝卜都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在被灌了一嘴风的情况下,不停抚慰着朱珠。
然而,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距离丰登岛不知多少里的海域上空,一直都很安静的蛊雕突然发出了急促刺耳的尖叫声。
“怎么回事?”这声音使得本就紧张的朱珠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却不料那蛊雕下一刻竟飞速倒转了身子!
“卧槽!搞什么鬼!!!”╭(°a°`)╮
始料未及的朱珠被吓得尖声大叫。在抓不牢蛊雕羽毛、即将坠海的那一瞬间,她猛地从储物银镯子里抽出一根近两米半长的长矛,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聚集灵力与双手,将长矛猛地□□蛊雕腹部。
浓郁的血腥味霎时弥漫开,蛊雕痛苦万分地在空中乱叫,朱珠忍受住那刺得她耳膜发疼的怪叫声,咬牙顺着长矛往上爬。
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做出这种事。可,当她悬空看到那蓝得刺眼的海面时,便有
无尽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咆哮着覆盖住她的身体。
这么高,即便下面是海,摔下去也会被砸得四分五裂罢,就像前世那些坠落海面的失事客机。
她的身体在不停发抖,蛊雕因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而刺激得四处乱飞,狂躁的风如利刃般刮来,她挂在那插得不算太深的长矛下摇摇欲坠。
好痛,(裸)露在外的脸部皮肤好痛,紧抓住长矛的手也好痛。
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啊。
“土豆。”隐隐约她听到了萝卜糯糯的声音。
“是不是掉下去我们就会死?可是,我好怕,我怕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和蚯蚓了。”
“瞎说!”她仰着头大吼:“我刚化成人形,才不想死!”
“我要活着!我要活着!”她近似癫狂地吼着,然后再次从银镯子里抽出一把长长的三角叉,使劲全身的力气将其插入蛊雕的身体。
粘稠而腥臭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
蛊雕甚至疼得飞不稳,从而减慢了速度,不断在空中哀嚎,四处张望,寻找落脚点。
而朱珠却借此机会,一手抓着长矛,一手抓住三角插的把手,努力做着引体向上。
不行,距离太远了,而且那些羽毛太短,光抓着这些羽毛是没有办法爬到蛊雕背上的。
那么就只有……
朱珠毫不犹豫地松开抓住长矛的右手,再次从银镯子里抽出一把利器,将灵力运于犹自抓着三角插的左手上,然后接着三角插把手这个点将自己猛地向上一推,在身体腾空的那一刹那,便抽回灵力运于右手,最后猛地扎进蛊雕翅膀下方的肋骨。
“噗嗤!”那是利刃刺入*的声音。
又有鲜血喷洒而出,如满天的血雨般落了朱珠一脸,她眼前一片绯红,眼睫毛和眉毛之上全是粘稠的血,她甚至都有些睁不开眼。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做停留,以先前□□去的长矛和三角插做踏板,一鼓作气往上攀爬。
她不敢继续往蛊雕身上插利刃做自己的踏板,因为此时的蛊雕明显有些摇摇欲坠了。
三个伤口都在不停流血,不断失血的它已经越飞越低。
朱珠不知道那蛊雕能支撑多久,但贴着海面落水总比高空坠落容易活下来。
当朱珠重新回到蛊雕背部的时候,蛊雕几乎是在贴着海面飞行。
暂时安全的朱珠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还未来得及放松身体,衣襟里的萝卜又开始大叫了。
“鱼!好多鱼!”
朱珠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却见湛蓝的海面密密麻麻铺满了起码有两米长的银色怪鱼,它们的身体扁平而坚硬,因为相互拥挤而不断碰撞着,发出有如金属摩擦般的声音。
朱珠面色凝重地看着,她甚至发现为数不多的海面缝隙里微微泛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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