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蛮山腰,竹涛起伏,竹从中隐着几座小楼。[燃^文^书库][www].[774][buy].[com]当中一屋中坐着个年轻妇人,端庄清丽,正是瞳娘。她此时正闭目存神,修心养气。那头上悬着颗晶莹透剔的宝珠,寒光四射,连这屋内都冷了几分。
只见她眉头动了动,似有所觉,那珠子投至后脑不见。睁眼道:“进来吧。”
外头先后走进两个女子,当前的是青草,还是那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犹有几分稚气,先自向瞳娘行了礼。回首见后头那女子兀自站在门口,似有些踌躇。招呼道:“小小姐,这位是夫人,快来见过。”
那女子方走了进来,福礼道:“晚辈辛无忧见过瞳姨。”
瞳娘闻言,细细打量此女:年约十七八岁,素面朝天,不施一丝粉黛。颜容很是出色,只是眉眼清冷,倒显出几分英气来。一头秀发用根竹片簪着。身上却是件亚麻旧衣,连色也未染,洗得都发白了。看那针脚也是蹩脚的很,歪歪扭扭。背上一把竹剑,连个剑鞘也无。
她见此女打扮如简朴,心中生出一股怜意。上前拉着这女子坐到自己身边,道:“辛道友也真是,你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怎能穿的这般素净。”又吩咐青草:“你去我屋中那左手靠墙第三个衣箱,取了里头底下几件衣服来。都是以前做的,小了些,未曾穿过,看看无忧倒还能穿。”青草忙答应着去了。
瞳娘却拉着辛无忧的手说话,问问她娘近来可好,山里头生活之类。辛无忧一一做答。瞳娘看着此女,却是越看越喜欢。到得青草拿了几件衣裳来,却也是月白,素青的多。忙叫辛无忧换上,说道:“我也不喜那些大红大紫的艳丽颜色,你先将就着穿,回头找人做些你爱穿的来。”
那辛无忧接过衣裳,说道:“多谢瞳姨厚赐,只这些就足够了。我母亲说修道人当清心寡欲,不为外物所迷,刻苦潜修才是正道。”却也不肯当即换上,捧在手中。
瞳娘不好强她,问明她未断炊饮,吩咐人摆了一大桌子素席相宴,自己做陪。她两个倒未吃多少,倒是便宜了青草这妮子大快朵颐。
到得吃过了饭,瞳娘方对辛无忧道:“你此来想是为了见你父亲,他这段时日正在后山血湖中修行,我这就带你去罢。”辛无忧忙答应跟上。
一路瞳娘却是细细交待血湖中情景,又取了灵丹给她含着,唯恐不细。
原来此女就是绿袍和那辛青萍的女儿。自她出生到十八岁都是辛青萍养在身边,此回才让她出山来百蛮山探父。绿袍因是答应了妻子,不好食言出山,故此从未见过她。其间只有青草往来送信。
瞳娘自丈夫出外失了真阳,哪会信他鬼话,缠着也要养个娃儿。可怜这东南圣教祖师爷做足了功课,元气大亏,也不见开花结果。却是当年瞳娘为阴寒之力所侵,伤了些本源,人虽是无碍了,可却也养不得孩子了。
夫妻查明缘故,也是别无他法。瞳娘见自己生不得孩子,倒将心思放到别处。那青草出出进进又瞒不得她,嘴又不紧。没得多久就被她探知了原委。得知辛青萍育下个女儿,虽不喜其母,不愿相见。却对这娃儿一直上心,不时寻青草问询。若有所需,不待绿袍动问,她这里已是备下着青草送去。
此番见得,倒好似如自己亲生的一般,甚是喜爱。
血湖中,绿袍正黙运玄功,忽有所感,抬眼看时。却见自家夫人领着个女子俏生生的立在那台上。
瞳娘笑道:“当家的,你且看看这是谁来了。”
绿袍早就看到了那女娃,父女连心,自家这女儿又生得和外边那位神似,她此来早就由青草传过讯的,哪还不晓得。只是却是万语千言,无从开口,一时有些痴了。
待他回过神来,瞳娘早是悄然离去,辛无忧也是怔怔的望着他,嘴角微动,却也是不知如何开口,她从未见过自家父亲,这爹爹两字只在嘴中打转,却发不出声。
绿袍咧嘴笑笑,拍拍坐着的金蛛背,唤道:“乖女,到爹爹这里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他倒是忘了,这大金蛛丑陋的很,一幅穷凶极恶之相,也不怕吓到了自家这娃儿。
待他想到这事,辛无忧却是跃了过来,稳稳落在金蛛背上。跪倒行礼道:“见过父亲大人。”
绿袍嘴角一抽,忙拉她起来。仔细看他家宝贝,喜得坐也坐不住,咧着嘴傻乐,来回踱步,两个手掌搓个不住。
辛无忧往昔听母亲偶然提到自家这老子,说他是个精明似鬼,奸猾如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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