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油的家伙。可看着他此番模样,倒似个傻子,不由纳罕。
绿袍见自家女儿穿着很是寒酸,凭空冒出一股怒意,大声道:“辛青萍这懒婆娘,怎么也不给你做身好点的衣裳,拿些麻条让你穿,回头我去教训她。”
辛无忧闻言,眼角露出了笑意,道:“母亲从不管这些,这衣是女儿寻些树皮,麻丝自己织的。她还和我说,你这二十年都未想着我们母女,从不搭足小昆仑,下回逮住要好好抽一顿,让你知道些敬畏。”
绿袍闻言缩着脖子不敢再提这茬,只得道:“平素我不是让青草那妮子往小昆仑送东西吗?难道这丫头躲懒?”
辛无忧道:“你和瞳姨都有东西托青草姑姑送来,都是丹药之类占多,小昆仑内倒不缺这些。瞳姨心细些,各类东西都有。早年衣物布匹也有很多,不过都被我用完了。母亲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这边送过去就用,没有也不会问的。”
绿袍闻言,心下更是有疚,笑道:“此番到了这里,着青草寻人多做些,尽着你用。”
辛无忧摇头道:“瞳姨已是给了几件,也够用了。我早些年炼剑不成,摔滚的厉害,衣服也破的快,这两年好多了。”
绿袍知道辛青萍那炼剑法门和别家不同,讲究剑不离手,以身御剑。和时下以神御剑,所谓身剑合一,其实是神魂与剑相合,直把剑当个法宝来用大是不同的。
闻言也不觉奇异,只是想不到自家女儿也炼得这般剑法,问她:“你剑炼的如何?难不成这就是你的剑?”却是看到女儿背着的那把竹剑,不由疑惑。
“我比不得母亲,虽也炼得,却难窥门径,只这两年才有了些进境。”辛无忧解下长剑递给绿袍看,道:“母亲说好剑难求,炼不好反是辱没了宝剑。因此削了把竹剑给我用。”
绿袍接过一看,只是山间青竹,无半分奇处,摇头道:“这如何用的。”浑身一摸,他老人家也没口剑在身,只得道:“他日父亲必去寻口好剑来给你用。”
辛无忧嘴角露笑,道:“临行前母亲要我见了父亲就拿这竹片儿给你看,日后保管会有口宝剑到手,现在看来她老人家神算无双。”
绿袍苦笑摇头。因是女儿来了,他自出了血湖陪着。夫妻两个直如得了个宝贝,但凡百蛮山有的,都取来现宝。他这女儿却也和瞳娘谈得来,绿袍见了自是高兴。
辛无忧在小昆仑灵境内只有麒麟,朱鸾相伴,她母亲素来不喜多言,一日都难得说句话,她自然颇是孤单。这百蛮山却有青草,红莲两个爱闹的陪着。绿袍夫妇又是宠爱有加,她到底还是少女心性,自是视百蛮山和家里一样,倒也甚是自如。
只是辛青萍有严令,不许她到百蛮之外游玩,又限定了三月归去,有些子美中不足。到她回去,红莲,青草直送到了小昆仑,各类东西装得满满的,三人依依相别。自此不时来百蛮山走动不提。
绿袍虽未出百蛮山走动,但也収了几个外门弟子出外行走。他师弟冷峰更是受了指命,往来打探消息。此人是个谨慎的,又有谋略,是以百蛮山也未因地处蛮荒而消息闭塞。
这几十年间,峨眉长眉道人携紫青双剑横扫天下,不知多少异教中人死在他剑下。加上有些人推波助澜,一时间蜀山长眉,正道领袖之名传遍天下,风头无两。异教中人闻声色变,退避三舍。
与百蛮交好的那红花姥姥也因她住的那福仙潭生有乌风草,被这长眉找上门去,颇多刁难。终究因实在未能寻到个好借口,方才放过。诸如此类之事,也不知有几多。
绿袍师兄弟两个私下暗议,这长眉高举大义之名,大肆扑杀异己,必有所图。只是此人心思缜密,滴水不露,又有一众帮手为助,实在不是他小小百蛮山能抗的。故此唯有紧闭山门,避其锋锐,静观其变。
冷峰是个知情的,绿袍也未瞒他,将无忧宫诸事也都相告。只是却叮嘱不得外传,故此百蛮山上倒只他两个知些内情。
那边辛青萍却是连女儿都未告诉,她本是聪慧的。起先一心想要报仇有些蒙了心智,生了女儿后,已是醒悟过来。知道敌人势大,要报这仇非一时能成。故此只拘束辛无忧不得出外乱走,说有仇敌在外,不可露了行藏,被人看出些端倪来。却是不肯多说,也是怕女儿年少气盛,做出事来的意思。只看她给女儿取名无忧,便知她一日也未望了血仇。
只因辛无忧来历事涉绿袍私事,故此百蛮山上下也没哪个拿出去乱说,倒也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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