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大人关心,我们夫妻两人身体还算康健。”宁山稽首,对着赵牢头躬身行礼。
赵牢头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赶忙避开身体,不敢承受这躬身之礼:“赵先生以后莫要在向别人鞠躬了,从今天起,这具县中没人再能承受你的躬礼。”
宁山愕然,与王氏两人面面相觑,不理解此话的真意。对于他们的这种家庭来说,别说是鞠躬礼了,就算是跪地礼该行的还是要行,这是弱者平民的悲哀,没有反抗的余地。可是现在……高高在上的赵牢头说的是什么意思?
赵牢头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更真诚一点,声音更温和一点:“我是来恭喜贤伉俪的,宁公子现在是真的有出息了。”
夫妇两人一头雾水,对于赵牢头现在的态度也感到甚是惊奇。这可是在县中横行的大公鸡啊,说起话来何时有过这么和风细雨?
如果记忆不差的话,自从县令猝死之后,他便鼻孔朝天走,没给过任何人这种礼遇。
“赵大人此话……何意?”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说起来也是有缘,当初便是我将宁先生您放回家的。”赵牢头恭维地笑着:“有着这层缘分在,宁先生以后叫我庆云便好了。”
见他不把话挑明,反而一直套近乎,宁山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不可,不可,您是官,在下是白身,礼不可废。”
赵庆云连忙摆手,道:“现在这里没有官与民,只有邻里乡亲,宁先生比我长几岁,我冒昧的称呼您一句老哥哥怎么样?”
宁山心中几乎确定了那个猜测,只是尚且有些不敢相信:“庆……云,是不是臣儿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了?”
赵庆云眼中闪过一道炽热,一道羡慕,继续拉着近乎:“老哥哥也知道,我有个儿子在金华求学,今天刚刚回到家中,谈到了宁公子在金华做出的一项项大事迹,真是令人叹服呐。”
“大事迹?”
赵庆云停顿了一下,感叹说道:“金华府中,宁公子日审千案,活人数百,受千百家香火,被人誉为白袍判官。一身浩然,上达都察院,被赏识为五品言官,职权范围按察一县,依律惩处县中大小官员。”
日审千案,白袍判官,五品言官,按察一县……这下,夫妻两人总算明白赵牢头为何前倨后恭了,只不过,这是自家孩子做到的事情吗?莫不是认错人了?
“庆云,你确定你说的是臣儿?”宁山强行按压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声音颤抖。
“绝对是宁公子无疑。”赵庆云肯定地说道:“我儿曾亲眼目睹宁公子在府城的风姿,真乃天人临凡呐。”
老两口对视了一眼,彻底僵在了原地。
半晌,赵庆云瞥了一眼两人,忽的一稽到地:“之前私自收取的三百两银子,小人此时已经带了过来,完璧归赵,还望老哥哥在宁公……宁大人的面前替小人美言几句,以免宁大人一剑斩杀了小人。宁先生请救命!”
“轰!”见到赵庆云竟是跪倒在地,老两口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这才慢慢相信了这件事情。
莫名的有些眩晕,身体像是踩在了云团上面,两人的心中且惊且喜,且酸且涩,且苦且甜,不知不觉间,四行清泪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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