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这日,宫中一早就忙着准备晚上的夜宴。
长霓公主府和睿王府自然都在受邀之列,除此之外,还有苏家、裴家、蒋家这几个与大内定亲的人家,且这一次,邹家因为和宜芳的婚事,也接到了帖子。
“前几日睿王妃进宫给太后请安,我瞧着那脸色还没有好转呢,依旧阴沉沉的,叫太后说来了还不如不来,越看越堵心。”芸姑本来要去膳房盯着下面的人做月团,谁知安宁说她也想试试,便叫人拿了需要用的东西,和几个小宫娥留在了花厅里。
“县主下嫁,睿王妃不高兴再正常不过了,可偏偏邹家还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换作是我也越看越生气,”棠梨向来心直口快,听芸姑这么说忍不住搭腔道,“要我说,邹家再有顾虑,也要明白自己是占了便宜的,不然今日夜宴哪轮到他们。”
安宁伸手在她鼻子上一刮,面粉把小宫娥的脸都蹭白了,“公主!”
躲开用手擦了擦,却是越抹越白,气得她跺了跺脚。
小姑娘见状笑得花枝乱颤,拍了拍手上的面粉道,“我这不是觉得你说的对么,我发现啊,邹家的人特别不懂知足。”
春樱端了水盆过来伺候她洗手,安宁用帕子擦了擦,转身坐到了一旁的罗汉床上,端了一盏茶继续,“这事儿若是换了寻常人家,纵然担心宜芳骄纵,也只敢背地里叹口气罢了,毕竟是王府,装也要装得欢天喜地么,这样彼此面儿上也都过得去,可偏偏他们家非要把不乐意写在脸上,这就叫人很不舒服了。”
这就说明邹家人心气儿极高,他们根本不把睿王府放在眼里,打心底看不上宜芳。
而邹彤则与父兄完全相反,小姑娘是那种别人对她三分好,她便要报以十分的人,大抵是从小得不到关爱,所以一点儿温暖都能把她打动,这样的人就该嫁个知冷知热的夫婿好好疼着才是。
“谁说不是呢,得了个男儿就跟得了个金元宝似的,捧得高高的,好像天下女子没有谁配得上他们家儿子,邹家这两口子,就该狠狠栽个跟头。”芸姑鲜少这样口不择言地说人是非,大抵是因为她与邹彤有相似的经历,从小就被家里人嫌弃,十岁出头便被卖进宫来,所以才这般义愤填膺。
“好芸姑,可不能这么说,邹家倒霉是他们的事,拖上宜芳就不好了。”安宁在旁边笑着提醒了一句,却见年长的女使一愣,而后欣慰地点了点头。
她家殿下确实长大了,可不是那个跟在她身后吵着要糖吃的女娃娃了,遇事都懂得宽慰她了。
瞧着她们手中的面团叹了口气,安宁托腮道,“这月团也太难做了,前几日我见阿姐做了一小盘子给祖母,就想着也学她尽尽孝,讨祖母欢心.....”
“你是想叫祖母给你讲姑母从前的故事吧。”安康带着婢女走进来,芸姑等人给她行了个礼,便继续忙手里的活儿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