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以为如何?”
抬头一扫在座诸位,蒙哥问道。
“臣以为此计甚好。”汪德臣一马当先,立时回道。
此人巩昌盐川人,赐名田哥,字舜辅,蒙古族汪古部,亦是汪世显次子,年少时候曾经侍奉在阔端身边。
待到其父亲汪世显病逝之后,他承袭其父职责,自此领兵入蜀,因多次于蜀中作战,故此在蒙哥筹划南征一事时候,便将此人招入军中,作为先锋存在。
即得恩仇,汪德臣又岂有放弃之理?
被他一带动,众将纷纷叫嚷起来。
“没错。弟兄们在那些坚城下折损了太多,若是不将那群家伙全部杀了,如何能消我等之恨?”
“而且这宋朝将士向来胆小。若是我等将大军围来,他们定然无法坚持多长时间,肯定会投降。”
“此地距离宋朝临安还有赤凤军长安太过遥远。路上更有众多山路,要到那里,非得数月路程。”
“……”
这一句句话,说的蒙哥也是动心了,张口道:“那好,就按照仲威所言。”
非是他害怕,实在是术速忽里的策略太过胆大,风险也着实太高,纵然他可以以战养战,但这一路上变数太多,终究还是不能太过依赖。
术速忽里虽是疑惑,但看到众人痴狂模样,只好作罢。
沉下心,蒙哥张口命令道:“汪德臣。你为我军先锋,那就先率领麾下人马进攻泸州,七日内务必给我攻下。”
“属下听令!定然首战告捷。”汪德臣立时伏首回道,旋即起身离开。
蒙哥面露喜悦,旋即却有皱起眉梢,侧目看向旁边一人,叫道:“杨大渊!”
“陛下。小臣在。”
似是感到惊讶,杨大渊身子一颤,连忙跪倒在地。
那“陛下”一次脱口而出,不禁令在场众人哄堂大笑,纷纷讥诮起来。
“‘陛下’?这家伙莫不是将可汗当成了他的皇帝不成?”
“还小臣,我看啊。这厮就是一个无耻败类,不堪与谋。”
“当初还以为是啥硬骨头呢。谁晓得一威胁就没了骨气。”
“……”
这些话钻入杨大渊的耳朵里面,令他感到了双颊通红,心有羞愧。他和在场众位并不一样,原本乃是宋朝将领,其后因为畏惧死亡,故此投降了蒙古,做了一位汉奸。
蒙哥自也听到这话,但他却并未在意,只是继续下达着自己的指令:“你率军你麾下降军前往富顺监。此地乃是宋朝制盐、产铁的地方,若是能够占据此地,那我军就不用担心盐铁了。”
“属下得令。”
杨大渊岂敢反抗,也立马跪倒在地,迎声回道,唯恐稍不注意让这位可汗生气。
蒙哥这才微微颌首,回道:“你也应当知晓此地所产的盐铁之物甚是重要,乃是确保我军后勤的重要之物。所以你此番前去,务必要保证此地在我军手中。唯有如此,方能保证我军安然无恙,明白吗?”
“属下知晓。”
杨大渊心中胆寒,连忙回道。
“那就好。”
蒙哥微微颌首,复有对着其余之人说道:“至于其余人,这就随我一起出征,务必将对方给我灭了。”
众人齐齐回道:“末将定然不负大汗所托,定然战胜对方,为大汗开疆拓土。”声音宏大,一时从府衙之内直接窜出,直入天空之中。
…………
重庆府。
一骑飞入城中,很快的便从府衙之中跃出两人,正是余玠、王坚两人。
“敌人情况如何?”
面有严肃,余玠看向眼前骑兵。
那骑兵迅速回道:“启禀将军。蒙古前锋汪德臣已然攻陷涪州和忠州。而蒙古大军则在蒙哥、郭侃两人率领下,正朝着重庆府赶来。”
“好快的速度!没想到那汪德臣竟然将我军后撤之路给掐断了。这一次,是打算要彻底解决我们吗?”听罢之后,余玠心头一惊,额头之上已然是布满愁容。
王坚亦道:“幸亏我等早有准备,提前在此地筑造坚城,并且储存了众多的粮食,否则只是这一下,我等就当真要陷入危险之中了。”
“虽是如此。但此番蒙古率领大军前来,定然不会轻易罢休,只怕非得将整个重庆彻底攻下,方能罢休。”余玠长叹一声,看着王坚的目光之中,更是忧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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