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邯郸城,众人皆是沉默。
这一战下来,不仅仅战役目的未曾达成,便是士兵也是死伤甚多,粗略估计一下,便起码有五百多人牺牲。
便是主帅之中,也是伤的伤、残的残,短时间内是没有再战能力了。
站在城门之处,周宇手持兵刃守在城门之外,而在他身侧,却是从城中走来许多妇女来,将那些士兵一个个搀扶起来,然后互相帮助下,将他送入远处设置的屋舍之中,等待着接下来的治疗。
毕竟在这中古时代,大多数士兵并不是死在战场之上,反而多数是死在之后的伤口感染之上。
只要做好切实治疗,他们还是能有恢复过来的可能。
“幸好大部分人都回来了。要不然,咱们可就彻底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眼见包括王践行、毛仁峰等人都在场,周宇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而在这时,他目光一闪,却是注意到远处一人来,而那人正是段陵,他此刻也在郑桥的搀扶下准备回道邯郸城。
见到此人,周宇心中不自居升起一点庆幸,隐隐中却又透着几分兴奋来来。
作为战友,周宇自然不希望段陵因此牺牲,但作为竞争对手,眼见对方吃瘪,却也让他感到有些高兴。
唉,看来我也只是一个俗人。
内心自嘲着,周宇走到段陵身边,正欲询问时候,却见段陵张口嘲讽道。
“你来干什么?是看我的狼狈样子吗?”
“不是!”周宇赶紧否决道,然后一脸关切的问道:“只是关心你的身体,毕竟你伤成这样子,若是不好好治疗,是会留下后患的。”
“我当然知道。只是,你会治疗吗?”段陵依旧绷着脸,直接回绝道。
周宇暗叹一声,这厮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口中带着歉意回道:“确实,治疗并非我的专长。只是你也知晓,若是没有相应的药材,你这伤势实在难以恢复,却不知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
自前来此地,两人关系一直都相当僵硬。
段陵自视甚高,喜欢出风头,所以一来这里便直接靠着自己的身份,将周宇给弄了下来,自己成为了军官团的首脑。
周宇虽是有马云冬谕令,但这终究只是口头之上的,算不了真,而且他本性也并非好争之辈,所以也就甘愿暂居其下,以免因为两人的争执,导致整个任务彻底失败。
所以他此番前来,却是存着消弭冲突,重归于好的想法。
“哼!那些东西我自然会准备,不劳你费心。”
但对于段陵来说,他尚且处于失败的错愕之中,所以感觉周宇的行径分外碍眼,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面对这般样子,周宇也只好收起话来,“这倒也是。毕竟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想必也伤不到什么地方。”说罢,也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便从这里离开,去照料其他伤员了。
此战之中,受伤的绝不只段陵一人,其余人也需要他的安慰。
段陵感到有些别扭,不免抬高声音起来,冷哼道:“不过是借机显摆罢了,算什么样子?”
面对此景,郑桥只好摇摇头,嘴上依旧沉默。
素来不对任何事物表现态度,或许便是他唯一的优点吧,至少包括段陵和周宇,都将他视作可以信任的对象。
远处,王践行见到这一幕,双眉不免皱紧起来,随后就连连摇起头来。
“怎么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旁边的毛仁峰张口问道,不知道是否因为牵扯到了伤口,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唉!还不是他们?”努了努嘴,王践行指了指远处的几人来。
毛仁峰顺着看过去,顿时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只是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老妈子了?竟然执着于这上面?”
“什么老妈子啊。说的我好像很猥琐的样子。”轻骂一声,王践行回道:“我只不过担心他们两个无法配合好而已。要不然的话,我们极有可能直接死在这邯郸城之内。”
“全军覆没?不至于吧?”毛仁峰表示有所怀疑。
王践行回道:“你也知晓。我们和主公脱节太久,固然知晓如何应对敌人搜罗,但如何才能够在对方军队的进攻下保全自身,却是半点不知。之前时候,若非他们及时赶来,我们如何能够坚持到现在?”
“这倒也是。至少经过他们训练,义军各位兄弟们,的确是焕然一新。”毛仁峰敬佩道。
那些义军之前是什么样子,他们也明白,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是多亏了这些年轻军官们的训练,要不然只在之前一轮的袭击之中,整个军队就会直接垮台,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没错吧。正是因此,所以我才要力保此人。要不然这人若是牺牲了,那咱们也就等于没有了希望。”王践行耸耸肩,脸色显得有些落寞。
其实当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贸然脱离赤凤军潜伏下来,固然是保证了安全,但无形之中也等于和赤凤军切断了联系,纵然偶然之间取得了联系,但也相交于一开始还是生疏了许多。
眼下敌人环伺,他自己实力又不够,若是参谋团众人有所折损,只怕便无法应对那汉附军甚至是随之而来的蒙古大军的进攻。
面对这艰辛,王践行自觉难以维持,自然只有寄希望于参谋团,希望这些年轻人能够带着他们走出一个新的世界。
毛仁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那你打算采用什么方式呢?毕竟看样子,那两人似乎并不怎么愿意配合,不是吗?若是想要他们两人尽弃前嫌,却是有些困难啊!”
“但是,总得试一试。不是吗?”
王践行嘴角带着笑意,眼见那周宇走来,便收起心思来。
那周宇果然停在王践行之前,眉目中带着几分困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王践行心中暗叹,直接问了起来,若是依照对方性子,只怕他就算是死了,对方也未必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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