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微凝,陈宜中死死盯着翁应龙。
翁应龙身子一抖,不由得低下头来,不敢看眼前之人的目光:“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也不清楚?”
陈宜中用满是怀疑的声音询问道:“根据我所了解的,那贾似道能够知晓朝中之事,全赖你的帮助。对于贾似道之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陈宜中却知晓翁应龙乃是贾似道心腹之人,自然不觉得眼前之人当真不知。
翁应龙身子一颤,头颅更低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哈。若是你当真不知,那你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
陈宜中嘲讽道,更是伸出手来将翁应龙脑袋抬起,微眯双眼直入对方心底:“若是你告诉我的话,我尚且可以保你一命。但若是你还继续坚持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末了又是强调了一下:“还有,那贾似道也不是以前了,没有了先皇支持,他什么都不是。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怕他?”
“这——?”
翁应龙稍感犹豫,毕竟那人也是他多年侍奉的主子。
陈宜中笑了起来:“关于你的安全,你无须担心,我自然会保护好你的。”
“好吧。那我说了!”
直到现在,翁应龙也只好开口,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吐出。
陈宜中听罢之后,顿感高兴:“哈。原来你躲在哪里?只可惜这一次,你哪里都躲不了!”目中狠戾之色一闪而过,他这一次务必要那贾似道彻底败亡。
对于此处发生的一切,贾似道尚不知晓,他还以为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所以正窝在一处民居之内,静待着消息呢。而这民居也是他暗中置办,平日里也很少邀请人进入其中,他人自然并不知晓,更别说想要找到他了。
置身其中,贾似道稍感舒心,也让府中侍女开始服侍自己,先前庐州一行,可是让他劳累坏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而在此刻,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这让贾似道颇为不悦。
“谁啊,在外面吵吵闹闹的?”
他正欲起身呵斥时候,那大门却是“砰”的一声,被直接撞开。
“丞相,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啊。”
踏入其中,陈宜中嘴角微翘,透着嘲弄来。
贾似道自是为之震惊,低声喝道:“陈与权?竟然是你?”目光落在陈宜中身后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更是感到害怕,当即喝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莫要忘了,我可是丞相,信不信我现在就治你的罪?”
“哈。贾丞相,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
陈宜中冷笑不止,目光自四处撇过,口中更是透着嘲弄:“而且贾丞相既然早已经回道临安,为何还不前往勤政殿,向朝中众臣禀明缘由,反而蜷缩在这偏僻地方。莫不是被这些淫词艳曲迷了心知,忘却了肩上重担?”
“这?”
贾似道为之一凝,只感到不妙。
看着如今陈宜中的样子,他当即明白过来,眼前之人早已经背叛了自己,如今之所以前来此地,只不过是为了给予他致命一击罢了。
“这不是在那战争之中,我身体有恙,所以才躲在这里修养吗?”
尴尬一笑,贾似道还在努力的斡旋着。
陈宜中嗤笑道:“修养?我朝虽是偏安一处,但朝中医术高明者也不少,若是丞相到朝中之内,自然会有众多太医医治,总比躲在这个偏僻地方要好得多!不是吗?”
“这——”
贾似道语气一凝,更不知晓如何应对。
“来人,还请贾似道随我们走一趟吧。怎么样?”
陈宜中信手一挥,身后侍卫一起走来,看样子就要将贾似道抓起来。
贾似道为之惊恐,张口怒骂:“陈与权。你莫不是忘了吗?当初你能够上来,乃是我的功劳。如今时候,你竟然还想要抓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日后定然不得好死。”
“哈。还多亏了贾丞相的栽培。”
陈宜中全然无视贾似道的谩骂,只是笑着说道:“只是属下今日来此,也只是前来邀请贾丞相而已,这难道也做错了吗?所以这一次,还请贾丞相随我一起到勤政殿一趟吧。毕竟朝中众臣,可都在等着你呢。”
面对那铳枪威胁,贾似道如何不情愿,也只能被陈宜中押入马车之内,然后被送到了勤政殿。
而在那里,宋朝众臣也都在等着贾似道,审判他这一生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