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音,那剑就刺了过来,带着申屠绝南的身子,炸出了一团巨大的血雾。
倾欢门内,血肉横飞。
下午时分,竹林边。
“怎么了?”纪晔看着来人衣服上贴着的血肉,有些惊愕。
“怎么,来得不对?”申屠觉南问道。
“我已经是把她还给你了,你也该放我一马吧?”纪晔问道。他鏖战数日,哪还有什么精力在与实力大增的申屠绝南一站呢?
申屠觉南向前走了几步,与纪晔的距离更加近了。两个人倒是都没有做出什么防御的姿态,一副澹然自得的模样。这样的场景看上去却是有些诡异。两个年轻一辈的翘楚,属于不同的阵营。本该势同水火,谁料却相安无事。
“没错,我们的确是派来阻拦你们的。”申屠觉南正视着纪晔道。
这句话终是将两人之间的平静打破,金铁交织声响后,两人皆是退了数十步。
纪晔心知虽然这一碰撞两人平分秋色,可是他内力早已是十分紊乱,再这般下去,继续调用内力,不说被申屠绝南看出破绽而杀死,自己也会武功尽失了。
“五招解决你!”申屠绝南道。
他提着剑冲到纪晔面前,剑上刺出数个剑花,纪晔忙中挡住。接着光封剑在空中像是锯轮一般猛地转着,他双手一收一放,身子一转,一拳轰来。
纪晔见着那拳要比剑势更难躲,于是用太泽将旋转长剑拨开,那太泽竟是被长剑顺带飞起,落在了几十米之外。光封剑落在了攻来的申屠绝南手里,申屠绝南左手将剑往后一背,身子继续往前飞去。
纪晔虽是闪开了那一拳,可肋上一凉,低头看时见那里被剑切开了个口子,皮肉翻了出来,所幸没有碰到什么血管。
不待他调息,申屠绝南再次攻来,卷起了一阵阵的枯叶。他这次则是身子侧着撞来,脚尖一点,身子在空中倒飞起来。他腰肢猛地一扭,双脚像是巨石一般向纪晔顶上砸去。
纪晔退去,原本站立的地方被他踩出了一指深的坑,瞬息之后,申屠绝南把这坑继续加深了数寸。他身子还在转着,长剑往下一挑,纪晔猛地起脚踩住剑尖,申屠绝南再次起脚,纪晔身子一斜,肩膀上传来万钧巨力,不由得跪了下去。他顺势一拳挥向申屠绝南的小腹,申屠绝南一声闷哼,退了后去。
“你赢了!”纪晔道,他右肩几乎麻木了,哪里还有什么攻守的余地。
申屠觉南舒了几口气,往前几步,停下身来,将剑插在了地上。他说道:“一如既往的平局,我厌倦了。”
“其实,我知道我要是与你拼命,大抵是会输掉的。可是这次为何你会如何厉害,这些招式,当真是绵延不绝,招招逼人。在第二招的时候你出脚第三下不够迅猛,不然我哪能伤到你?”纪晔沉声道。
“能找到一个你这样的对手,很不错了。你能在你师傅的教导下达到这个地步,算是难能可贵。换做是我,未必打得到。可是我,你明白吗,只不过是被人喂出来的大手罢了,说到底,不过是一只大个头的猎犬!”申屠觉南不置可否道。
“这算是安慰吗?不如便是不如,我愿赌服输。”纪晔有些不满,却又是没太多底气。他转念问道:“你和小歆这么快就和解了,可是比我想象中快得多!”
“你为何这么快就要走,若你多留,也不会,不会这样了!”申屠绝南眼里闪烁着火焰。
“怎么了?”纪晔心里升起不安的念头,问道。他知道申屠绝南话语里失去了分寸,而如他那般的人,想来是极少发怒,如今定然是什么激怒了他。
”这番让人迷离的世界,我已经是不堪忍受了。正邪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没有了太多的想通。那在你的眼中,我是正还是邪呢?“申屠绝南问道。
“从我与你的交手,以及你放过萧王来说,我笃定了,你是邪中的正。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将自己置身于虎穴狼窝,而不肯退后半步?“纪晔微微思索,还是说出实情来。早是对这个敌方阵营中的兄弟颇感兴趣,两人在一些时候还会意气相投可谓是惺惺惜惺惺了,如今便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思考。
“从我对你的了解来说,你自然不会理解我的。你一直在杨梵一的庇护下成长,可曾理解过踌躇满志而被恶人桎梏的苦楚?惊为天人又是如何,在万千滚滚红尘面前,我是无法抗拒的。我所能做的,只是将发抖的力气全部化作挥出每一剑的气力。“申屠绝南没有了刚才友好而又平静的语气,只是带着无比凌厉的杀气,以及一丝微不可查的酸楚,悲情说道。
他在树边的一处土丘上坐了下来,纪晔微微犹豫,与他同做了下来。他们曾在战场共饮酒,曾在石桥下击水,那层有过这般璇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