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怒火中烧:“什么是奴才!什么是主子!凭什么规定了有人就是奴才,凭什么规定了奴才就应该是主子泄愤的工具!奴才也是人,是人怎么能说打死就打死——”
“啪!”脸上挨了重重的一下,顿时火辣辣的疼起来,我tmd居然送上门来挨打!
我强忍住眼泪,看着他有点慌了神的样子恨恨的道:“好!松萝在太子爷的面前也是奴才,您既然要打,就不用您动手!”
我摔了帘子冲进院子,扑在那个小太监的身上,那两个人还来不及收手,我的屁股上就挨了重重的两下。
“住手!”太子已经冲了出来。
我的心里还是舒了一口气,连忙翻下来。这个小太监已经气息微弱了,希望能救过来。
“太子爷,松萝求您让人把他抬下去吧,他一个奴才搁在这儿也碍眼不是?”我微扬了头望向站在台阶上的太子。
“爷,”表姐脚步匆忙的走来,她身后不远是慢慢踱过来的太子妃,“爷,松萝还小,冲撞了爷,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说着过来扶住我。
我在心里苦笑,大正月的,我这是走了什么霉运。这两板子就疼得我够呛,还不知道这个小太监怎么样了。
我依然毫不妥协的望向太子,他苦笑了一下,对旁边的小太监说:“把他抬下去,再给他上点药。”就自己掀了帘子进了屋。
我的心里再次舒了一口气。
表姐望着我叹了口气,道:“走,去我那里,我给你上点药。”
经过太子妃身旁的时候,我微微点了个头算见了礼,就跟着表姐去了。
“嘶——”
“现在知道疼了?”表姐停了手问。
我趴在炕上摇摇头道:“不疼。幸好穿得厚。”
表姐继续给我上药,说道:“唉,不知道爷今儿是在哪儿憋了气,心里不好受吧。”
说起这个我就上火,支起头道:“他心里不好受,干嘛要把气撒在别人身上,还把人往死里打,更何况他还是个太子,他难道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你少说两句吧,还嫌没挨够?唉,做奴才的,就是主子让你马上去死,你哪敢说半个‘不’字?”
我泄气的又把头枕在胳膊上,小声嘀咕:“万恶的旧社会,吃人的旧社会……”
表姐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其实爷也不是总这样,平时挺好的、温润体贴,只是有时候说发火就发起来了,无缘无故的。唉……”
“啊?”我抬头望向表姐,她的眼圈已经红了,“太子是不是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就发怒,不能控制?”
表姐点点头:“可不是,爷有时就为一些小事大动肝火的,可是平时是真真知道疼人的人……”
我沉默了,用现代的观点,太子可能是患有间歇性精神失常,这种病就不能受刺激。虽然听起来有点扯,但是这个似乎能更容易的解释康熙一废太子时太子被魇而发疯的事了。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那种离权欲的顶端只差一步的懊恼并不是谁都能体会到的,更何况太子在这个位置上,一待就是三十年啊。精神,是不是快承受不住了?
我望着表姐半天道:“表姐,太子他、打过你么?”
她咬了咬唇点点头,我的心涩涩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握住表姐的手。
她忽然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背说:“没什么,他打完了也后悔了,还一个劲儿的道歉,那样子,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表姐的眼里亮亮的,她的心应该是酸涩中有甜蜜的吧,只是这种酸涩,也是为了太子。表姐为了太子,真的能放下自己的一切,无怨无悔,这种爱,伟大也让人羡慕。
“行了。药上完了。别动,再趴一会儿——”
正说着话,有小太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侧福晋,太子爷让奴才给格格送金创药和消肿的膏药来了。”
表姐忙出去了,就听见那个小太监又道:“太子爷说了,消肿的膏药一天敷两次,就能见效了,金创药敷三次就好了。”
等表姐进来,就见她笑着说:“正好没了消肿的药了,倒也及时。这金创药比我的这个还好,你回去的时候都拿着,记得按时上药。”
我点头,叹口气道:“得,看来这个脸啊,得顶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