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在后台简单的卸了妆,然后便来台下寻了陈皮。
“陈皮。”
“师父。”
果然,不管在外面表现的怎么狂,在二月红面前,陈皮都是有所收敛的。
“这位是?”
刚刚台下的热闹,他在台上可是都看的一清二楚的,他的徒弟认识了一个不得了的人。
陈皮看了眼张落虞,这家伙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二月红,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师父,这是我朋友,张落虞。”
又张了张嘴,但剩下的话却没说出口。
张落虞移开了视线,然后盯上了陈皮。
她听到了什么,橘子皮说自己是他的朋友,莫不是天上掉馅饼了?
“张姑娘,陈皮顽劣,还要姑娘多担待。”
陈皮心里腹诽,刚刚的场面师父不都看到了吗,明明张落虞也差不多,他们两个属于半斤对八两,可能还是张落虞更甚一筹呢,要担待,也是他多担待才对。
“橘子皮的行为处事很合我的胃口。”
嘚,他懂了,难怪能处到一起,都是一样的货色,他就说嘛,若两人差的太多,只怕也处不到一起。
刚刚在台上看到的那一幕果然是张落虞最实际的想法,恶劣,太恶劣了。
三人就这么两站一坐沉默了半晌,直到张启山和张日山走来。
“二爷。”
看到张启山过来,二月红向管家做了个手势,管家退下,并遣散了所有听戏人。
管家本想叫陈皮一同退下,但陈皮见张落虞不走,他便也没有选择离开,二月红也只能摆手让管家自己下去。
“佛爷不是不喜欢听戏吗,怎么想起来我这梨园?”
张启山事务繁忙,若不是有要事,绝不会来寻他,这次特地来他的梨园,只怕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有事相求。”
张启山实话实说,他当然知道自己瞒不过二月红,所以自是不会瞒着他。
“在这长沙城中,这南朝北朝的物件,二爷您是行家,所以来请教一二。”
听完张启山的话,二月红沉默,当真只有那么简单吗?不可能,若真只有那么简单,张启山何必来梨园找他。
“佛爷有话不如一并说完。”
张启山沉默片刻,将顶针抛出,二月红一见是地底下的东西,便将其弹回了张启山手里。
“佛爷,我已经许久不碰地下的东西了,这个忙我帮不了。”
二月红说的决绝,他的夫人一直身体不好,自那时起,他便不再碰地下的东西了,这是长沙做这一行的人都知道的事。
得到这个回答,张启山也是毫不意外,毕竟二月红看似柔和,实则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他做下的决定,很难改变。
“二爷当真不帮忙?这东西是在棺材里发现的,是你们红家的东西,如今日本人逼近,这件事或许会阻碍大局,还望二爷相告。”
现在,张启山只希望二月红能看在大局上,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
但二月红有他的考量,更何况他们红家的事,他也不是全清楚,还是要去查查。
“佛爷,如果我帮得上忙,自然会和盘托出,但这事,红某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戏已散场,佛爷,请回吧。”
不愿多聊,二月红直接送客。
“陈皮,你带你的朋友四处逛逛吧。”
“是,师父。”
二月红说完,便转身回了后院。
陈皮无视张启山和张日山,坐在张落虞身边,等她吃完桌上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