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一身湿漉漉的水直接将他放在床上,用布擦干后换上干净的衣衫,看着他气息顺畅不少,才算是松了口气。
扯过薄被替宋青书盖上,张无忌转身走出门外,见韦蝠王还在院中等候,唤他上前问道,“你在信中说得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韦蝠王心知张无忌出来,宋青书多半是已经转危为安的,心里堵得那股子担忧总算是落下,将自己在蒙古大帐所见之事述说了一遍,最后话语在张无忌燃着炽火的眸光下息声。
看着张无忌阴沉的脸色,韦蝠王未想这位青年教主生气起来,竟有这般慑人的压迫感,更加欣慰当年拥立教主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传令五行旗,密切监视赵敏兄妹的一举一动。这蒙古郡主已经做了太久的美梦,是时候让她清醒了。”张无忌颔首吐字,绝冷的话语仿如冻着万年寒冰。
韦蝠王本还想进去探视宋青书,现得张无忌一声令下,只好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张无忌含笑的声音,“韦蝠王,此事何劳你亲自前往。遣个弟子去传话便是了。”
韦蝠王大喜,回身朝张无忌抱拳道,“多谢教主。”语落,去到大殿唤一教众将教主命令传达下去后,立马赶到后院厢房去瞧宋青书情况,此为后话。
入夜,张无忌为就近照顾青书,与他一床同眠。
张无忌自武当山一路马不停蹄赶回光明顶,未曾歇气便即刻为宋青书运功逼毒,好容易等到晚上,又不敢睡死过去,生怕宋青书有个意外或需求他不能顾及得到,遂强打了精神撑住。
前半夜倒也相安无事,谁想三更天后,青书模模糊糊发起烧来,浑身滚烫不说,身上还不住的渗出汗珠,连带着呼出的气也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拂在张无忌的手心竟是吓人的炙热。
张无忌连忙打来一盆凉水,两条布巾替换着吸取宋青书额头上的热量。又见他仍是烧得厉害,嘴里不住喊着“渴”,端了一杯茶过来扶他起身,将杯沿凑近他唇边喂了一口,清水顺着紧闭的唇畔流了下来,滴湿了一片衣襟。
张无忌让青书的背靠在自己胸膛,一手环过他的后颈托住他下巴,一手端着杯子凑至他的唇上,软哝细语道,“师哥,喝水了。”
连续喊了几声,宋青书仍旧毫无反应,口里还在嘟囔着“水”,张无忌趁他张唇说话时赶紧凑杯子上前倒了些茶进去,谁想他根本就没有吞咽的意识,茶水再度沿着唇角留下,形成一条蜿蜒的曲线淌入青书的衣襟内。
张无忌见也不是个办法,想了想,起身含了水在口中,一手改托住宋青书的后脑将其固定,一手捏住他下巴迫他开口,俯身印上他的双唇,将口中的茶水缓缓渡入青书的嘴里。
宋青书只觉全身热得仿佛被火焚烧,口干舌燥,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呐喊渴求水源。正值模糊间,感觉有人触上了他的嘴唇,随之一股清流入口。宋青书下意识吞咽着,混沌不清的脑海对唇上那柔软的触觉却有着格外清晰的记忆,就好像曾几何时,他被人这样不善的对待过……
潜意识被遗忘的片段霎时浮现,宋青书反射性就要避开唇上的触碰,未设防那人还在往自己口中渡水,一个未吞咽及时,呛入了气管,只咳得宋青书几乎吐出血来,整个人如临大敌般断不肯再接受张无忌的一滴水。
张无忌本喂得好好的,突然见身下之人猛地一阵咳嗽,甚至于在这烧得意识不清的时刻仍闪躲着他的唇,当下心中明了。
张无忌心知此刻不是燃起杀戾的时刻,但仍控制不住内心那股想要将王保保碎尸万段的念头。
看着睡意极不安稳的宋青书,张无忌无奈地叹了口气,扬头一口饮尽茶水,俯身堵上青书的唇,强行将口中的水渡了过去。为防止青书再次躲避或是抗拒,张无忌整个人压在宋青书身上,双唇重重印下将青书的唇堵个严实,一只手不住地顺着他颈间的线条温柔抚摸,以便于青书能更好的跟着抚动将水咽下去。
宋青书极力闪避了几下,终究因为张无忌的压制而不得动弹,只得将水一口一口吞了下去。
等宋青书喝了水渐渐睡沉,张无忌起身长吁出一口气,擦了把额头的汗水。
换了盆新水替宋青书擦拭脸和胸口、后背,忙了近两个时辰,天蒙蒙发亮,青书的烧才见退的趋势。
揉了揉隐隐胀痛的眼皮子,张无忌上床在青书身旁躺下,轻搂他的腰身将他拨入怀中,失笑道,“可把你相公我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