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隐看了她一眼,突然说了一句:“公主和昭王聊过许多次,知道……他以前的事情吗?昭王他,有和您提过吗?”
“啊?”林妙棠抬起头,一脸迷茫,“什么……以前的事情?”
杜隐说地明显了一些:“昭王之前经历的情感,他没和你说过吗?”
“是指院子里那些侍妾吗?这个我知道,”林妙棠提起这个之后,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也是宫里长大的,对于这种事情没那么天真,“皇家总是避免不了的。”
“不是,”杜隐摇了摇头,“我说的是昭王和谢恪……的关系,他们或许曾经在一起过。”
杜隐其实一说出来就有点后悔了,但是已经问出口的,他就干脆一说到底了,他想知道林妙棠是否有从傅知玉那边听过什么,以至于会对这件事情有些印象。
别人不知道谢恪的情况,他知道。
死是没有死,只是长时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要不是有微弱的呼吸,那就和死人没有两样,暗影把当时的情况都说了,另外,谢恪在昏迷之前交代了一堆东西,全都和傅知玉有关,还再三叮嘱,绝不许他们因为任何理由打扰傅知玉。
……谢恪得多爱他,才能被傅知玉迎头一箭差点要了命之后还这样死乞白赖非得护着他?
杜隐真的想不明白,他自己和谢恪也算从小认识,明明在冰湖之前,谢恪和傅知玉一面都没见过,冰湖之后就突然变成这样,这不是一见钟情可以解释地了的吧?
他还去问了弄雨,弄雨想了很久,迟疑道:“我觉得……他们应该已经认识很久了。”
杜隐:“???我没有印象啊。”
谢恪在外习武许久,十二岁才回到昭王府,杜隐以为是他回来以前的事情,可是弄雨也没有印象,昭王小时候也从未出过京城,两个人没有见面的机会,那就更不可能了。
杜隐很少有好奇的东西,但是他真的想在这件事情上求一个为什么,昭王是很好看,但一副皮囊,真的没必要让谢恪做到这种程度。
谢恪是不可能跟他们解释为什么自己就是这样喜欢傅知玉的,也许从傅知玉这里入手能知道为什么。
这就是他忍不住问林妙棠的原因,但是林妙棠和他一样也很迷惑。
“他们曾经在一起……过吗?”
因为之前有过猜想,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他也没有特别震惊,只是有些难受。
公主扒着窗沿愣了许久,然后轻声说道:“昭王殿下……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啊。”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也不打算与我成亲,但是他真的对我很好,还救了我,”她喃喃道,“若是他喜欢一个人,该对他多好啊,那个被他喜欢的人……就算只是曾经拥有过,也很幸运吧。”
杜隐一愣,接下来的路程之中,他没有再说话了。
杜隐的心是偏的,毕竟跟了谢恪这么久了,谢恪要做什么他都跟着,唯有一个傅知玉是意料之外的人。
他是真的没感受到傅知玉有多好,那个人懒散又绝情,除了一张脸,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反复听过暗影对那一箭的描述,从力道速度到准确度,无可挑剔,暗影这么多人跟着都没有拦下那只箭,其中厉害不必多说。
他开始真心承认自己小瞧傅知玉了,不知道这个人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底下还藏着多少秘密,他与谢恪又是怎么样的经历,才让谢恪心甘情愿变成这样。
也正是因为这许多疑惑,杜隐护送完景国一行人之后,回到京城之后又迅速接了新的旨意。
“把江南作为九哥的封地,我……朕向来没什么意见,”傅燕然刚当上皇帝不久,思维还没有迅速转换过来,咳了一声,又接着道,“谢小将军早与我提过,旨意都已经拟好了,他那个时候本想亲自告诉九哥这个消息,但是他现在昏迷着,朕还以为会延后一些,没想到他仍然惦念着,别拖着了,就现在去吧。”
傅家王朝一直没有封地这种说法,一般封王就是给食邑,但从来没有给过封地,这是为了防止诸侯割据,孤立皇权。
江南一带是块宝地,虽然离京城远,但那边富贵之人云集,繁华程度比京城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把这块地方划出去,真是从积麟心上挖了一块宝。
但傅燕然真的接受良好,不是只有嘴上说说。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是他就和谢恪交易里的一项而已,他心里清楚,不管是从清元帝那条路走还是从谢恪这条路走,是因为傅知玉不争,这整个的积麟江山才轮得到他。
也是因为傅知玉在御花园的那一次帮助,也才有他傅燕然的今天,傀儡皇帝也多的是人可以做,若不是九哥,他连和谢恪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算是礼物吧,虽然稍显贵重,但是九哥值得。
谢恪昏迷,杜隐是主动出来,揽了这送旨意的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