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后面还想和他说什么,但是傅知玉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觉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
他为什么这么做?
傅知玉想不清楚。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见谢恪的最后一面,那晚上的记忆其实很模糊了,他只记得那一个拥抱和两句“我爱你”,再多的,也没有了。
他以为自己和谢恪这就是结局了,也算是他当时觉得的最好的结局,两人双双放手,往后相见,最多也不过是相视一笑的程度。
相忘于江湖,也不失为一种完美。
但如今揭开这些,什么都变了,那个看似平静的结局回想起来,其实全是说不清的意味。
傅知玉在这时候很想一面谢恪,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唯有一句话他不能说,他这回没法跟谢恪说不需要他这样做,若不是谢恪这回自作主张,他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主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也许是看到傅知玉这根本听不进去的样子,觉得说了也没有用,便离开了。
这里的时间很长,足够给他想。
傅知玉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豁达的人,因为太复杂的经历,他对于别人对不起他的事情,总是很容易放下,例如沈泱,例如之前的谢恪。
他放得下别人对不起他,却放不下自己对不起别人,换句话说,傅知玉不喜欢亏欠别人。
他唯有几个遗憾过的、亏欠过的人,都千方百计地补偿回去,别人若是掏心窝子的对他好,他要以更好的回报过去,不论是亲人还是朋友。
但是他和谢恪,扯不清了,傅知玉在知道这些之前,还能说是两世相互颠倒相互抵补,总的来说谁也不欠谁,不过都是一厢情愿,但是有了这件事之后,他无法再说互不相欠了。
我和谢恪,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傅知玉不是没有见过别人的爱情,元夕姐姐和她的丈夫,一直就恩恩爱爱,从相爱、成亲到相守,即使中间有时候两夫妻吵架,还是能看出两个人相互尊重,相互爱护。
别人的爱情平静又幸福,念起来都是甜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轮到他们两个,就是一团理不清的毛线团。
傅知玉也不知道自己独自想了多久,他与谢恪的那些过往,像是走马灯一样从他脑子里面跑过。
他以前想起谢恪,总是一些不高兴的回忆,但现在想起来,以前的那些伤心的回忆依旧存在,但还有更多的,是让他有不一样的心情的。
有那天晚上两个人一起走在没有人的街上,两盏一样没写字的花灯顺着水飘着,也有他那次在挖河道的工地上遇见他,一脸的灰,擦也擦不干净,也许还有更久以前,他小心翼翼地翻墙进王府,熟悉地躲过茸茸,走到那里,也不敢离他太近,就那样站在那里,有些傻呵呵地看着他。
当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做什么都是错,但是当心情变化,再回忆起这些的时候,便是不同的感想了。
他与谢恪之前,大约是什么都经历过了,酸甜苦辣,跌宕起伏。
只不过走到最后,还是走散了。
留给傅知玉单独的时间也不多,世界意识没过多久之后,就来找他了。
傅知玉也在这时候感受到了,主神嘴里所说的“不一样”在哪里。主神与世界意识沟通很难,每次只有只言片语,之前和他解释的那么多事情,他也是断断续续地收到的,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但傅知玉和世界意识之间的沟通非常顺畅,没有任何隔阂。
他第一次感受到世界意识的时候,是在回忆过程之中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拉扯他的脸颊。
傅知玉“嘶”了一声,碰了碰自己脸上被牵扯的那块肉。
“什么东西?”
“我,世界意识。”他听到一句低沉的声音传到自己耳边来,“还是第一次见你,所以试一下。”
试什么?
傅知玉捂着自己的脸颊,这世界意识觉得自己是面团吗?想捏就捏?
“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世界意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开始进入正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去做的。”
傅知玉:“……”
他一时说不出话,世界意识没有实体,他眼前空荡荡的,只能苦笑一声,叹道;“你觉得我还能帮你做事吗?”
“为什么不能?”世界意识很是疑惑,“我有观察过你在名留青史世界的举动,有些想法,也有行动力和热情,和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很多地方是相通的,你不应该觉得喜欢,并且很有意义吗?”
“那你之前还想删掉我?”
“那你要是不听话怎么办?”世界意识振振有词,并且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现在你也好好的呀。”
傅知玉:“……”
他不想说话,把身子背了过去。
“你这样没用,我无处不在的,”世界意识提醒他,“你不要闹情绪。”
傅知玉消极抵抗,不想理他。
他和世界意识合不来,但是最终,他还是答应了世界意识的工作要求。
只因为他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主神说的事情不是绝对,但能不能做到,全看你自己。像你这样什么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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