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两个人谁都没再提起“凶手”以及“医院”的字眼,白卉尤其敏感,她生怕会勾起他三年前的回忆。
即便是她,再听到“植物人”三个字的时候,都会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静。再次守在重症监护室外,她还是会浑身发抖。
那么骆炎呢?
曾经亲身经历了重大车祸,又在短时间内发生了脑死亡,从阎王殿里走了一圈,又硬生生地走了回来,他又会怎样呢?
白卉不敢想象,也永远不想再提。
那是个噩梦,更是段痛苦的时光……
昏迷了一个月的的骆炎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身边除了各种机器的声响就再无其他。
他安静的躺在那里,任凭走廊上的粉丝走了一批又一批。
时间带走了他的事业,带走了他的名气,也差点带走了他的生命。
隐隐约约的,每当阳光快要从他的脸上移开时,总有一个甜美好听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畔。
她说:“骆炎,快醒来,我知道你累了很久,咱们睡饱了就醒来,你会看到世界还是属于你的。”
她说:“骆炎,不要沉睡,我从来不信车祸是意外,等你醒来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让那些坏人绳之于法。”
她说:“骆炎,我很怕,我无法再坚强下去,我怕你永远也无法醒来,我怕我从此没了生存下去的勇气……你是不是也很怕?如果你也怕,我就去陪你,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漂泊下去。”
女孩儿的声音开始抽泣,滚烫的泪珠砸在他白皙的手背上。
日复一日,三十几天后,女孩儿终于脆弱的哭了。
她害怕的开始颤抖,冰冷的小手紧紧抓在他的手上,她在用她所有的力量想要唤醒他,她在用她所有的力量支撑着自己。
那天过后,女孩儿再也没有来过。
可也是那天过后的黄昏时分,骆炎醒了,奇迹般的醒了。
骆姑姑高兴地差点晕了过去,可他却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不经意地打听着今天那个没来的女孩儿。
白卉三天后赶来的时候,骆炎已经不见了。
她害怕的晕倒在走廊里,如果说骆炎已经死了,那她也不要活了。
就是这个走廊,就是这样的重症监护室,充满了生与死的恐惧。
那段日子,是白卉经历过最痛苦也最折磨的日子。
因为还有好多话,她都来不及去跟他说,还有一辈子的时光,她都来不及去陪伴……
那种眼睁睁看着最宝贝的一切被摧毁,直至消失的感觉真的太糟了。
收回了烦乱的思绪,白卉颤巍巍地回到了客房,她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蜷缩在床上,将被子盖得严严的,不留一点缝隙。
骆炎没说什么,而是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他翻找着电脑中的音乐,终于在一个叫做“老公最爱”的文件夹里,找到了那首被称作“傻瓜才离婚”的曲子。
悠扬的乐曲响彻了整个京华别墅,他缓缓来到了客房,轻轻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