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饥不择食吧?”徐成亮的身上完全没有平日的温和沉稳,言语间尽是讥讽。
我以为徐成亮与其他人不同,不会用有色眼镜看我,可是我太天真了,男人的劣根性根本不会变。
“饥不择食又怎样?我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回来。”我后退了几步,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心里郁闷得难受。“就要下班了,没事我先回去了。”
我故意不去看徐成亮难看的脸色,快速转身离去。直到回到自己的座位,我才发现双手早已握起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麻木难受得很。
也许我不一定会与梁浩然走到最后,但我无法接受别人质疑我的人生。
小周末的海市很热闹,到处洋溢着狂欢的味道。我独自站在写字楼下的公交站牌前等待,看着拥挤的人群心中有种说不清的孤寂。
天色变暗,路灯也亮起来了。天空飘起了细雨,行人的脚步匆匆,而我却一直安静地等待。
直到七点半,梁浩然才姗姗来迟。他伸手朝我扬了扬,示意我留在原地别动,然后快速撑开扇跑了过来。
“小心别淋雨了。”梁浩然满脸歉意地说:“今天小周末塞车,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说着,他的手臂揽住了我的腰,撑起雨伞往我的方向挪过来。“今晚想吃什么?”
“随便。”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对食物的要求不高,但梁浩然每次约我吃饭都会做好准备,带我吃一些平日不容易尝到的特色菜。
这晚他带我来到了江边,上了渔船准备吃海鲜。
梁浩然细心地把鱼骨都去掉,虾壳也剥好,才把碗推到我面前,提醒说:“吃吧,你太瘦了,得养肥一点。”
面对梁浩然的温柔,我的心里就更气了。从没想过徐成亮是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即使他站在詹佑成的立场上看我,但万利的合同签约以后,我就能自由了,他还有什么资格说我饥不择食?
“小白……你怎么了?”梁浩然敲了敲桌面,关切地问道:“是食物不合你的口味吗?还是哪里不舒服了?”
“没……没事。”我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往嘴里塞。梁浩然挑鱼骨很细心,没有留下一根刺,鱼肉也清甜可口,味道很好。“可能最近工作有点累了,今晚早点回去休息就好。”
梁浩然朝我笑了笑,一边帮我到饮料,一边闲聊起来。“詹总最近都不在公司吗?”
“嗯。”我漫不经心地搅动碗中的菜,提及詹佑成的时候胃口全无。暗自叹了口气,我抬头看着梁浩然苦笑说:“你说我换工作,好不好?我总觉得这份工不适合我,压力太大了。”
梁浩然微微一愣,认真地看着我问道:“诚信挺好的,为什么要换工呢?再说你不是说詹总人挺好吗,现在找工作也不容易。”
“可是我很累,想换个环境,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有没适合我的职位。”我低头胡乱扒了几口白饭,情绪持续低落。
自从詹佑成去了纽约以后,我表面上装得波澜不惊,可是心里却没有一点儿的方向。我已经为自己计划好接下来要走的路,却依然迷茫。
“如果……做得不开心,就换工吧。”梁浩然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浅笑说:“我支持你。”
心里有种淡淡的伤感,我却没有推开梁浩然的手。
有人说,想要忘记一段不再拥有的感情,最快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关系。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于梁浩然来说很不公平。
可是,我必须要从詹佑成的漩涡中抽离出来。
“浩然,我会试着与你相处。可能我暂时还未能从上一段感情中抽离,但我会努力忘记他。如果你接受,那么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轻轻抚摸梁浩然的大拇指,真诚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这就是我的答案。”
梁浩然先是一愣,然后逐渐露出宽慰的笑容,紧紧握住我的手说:“真的吗?”
“嗯,我明天就回去辞职。辞职以后我会努力找工作,重新开始。”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胸口的麻木感还在,可是我有信心终有一天能彻底忘记詹佑成。
“好!”梁浩然举起杯子,笑着说:“为你的新生活干杯。”
“为新生活干杯!”我举起杯子与梁浩然碰杯,仰头把冰镇的雪碧喝掉。冰凉的液体直接灌入胃里,涨得有点儿难受。
“对了,我这两天可能要到外地出差,可能陪不了你。”梁浩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而认真地盯着我说:“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点,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郑重地点头说:“好,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