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直公话说到此,也不由得狂然怒发,大喝声中推出手掌,带起万钧巨力,如狂风骤雨一般频频地轰向雅俗。雅俗却也了得,虽受到这样强大的冲击力,似乎并无大碍,依旧扑扇着翅膀,挥舞着雷电戟左突右挡,奋力地躲避孤直公狂如雷霆般的攻势,于绝境之中,倒显得颇为游刃有余,反倒是孤直公连番地出掌,到后来气力明显不及,直伸出舌头来,呼呼地连喘粗气。
见雅俗面上挂出了笑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孤直公直恨得牙痒痒,当即一跺脚化出一排虚影,围在雅俗身前快速地拂动,试图寻找出破绽向他发出致命的攻击。
眼见及此,雅俗不由得神色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排虚影看,全都一模一样,分辨不出真假来,雅俗心中大急,当下大喝一声扑扇着翅膀腾空而起,却是逃了。
见他居然逃跑,孤直公登时就傻了眼,大叫一声现出身形,冲上前来试图阻止于他。趁着这个机会,雅俗倏然在空中兜转回来,贯起全身之力,将手中雷电戟直向孤直公胸口刺来。
眼见雅俗逃跑,孤直公心神大乱,正仗着身形全力俯冲试图阻止于他,不防备他猛地回转过来向自己扔出一戟,当真是猝不及防,情急之下大喝一声向后纵跃,终究不及雷电戟锋芒甚利,力贯而来,生生地在他胸口穿出,捅出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被这雷电戟贯穿胸口,孤直公直吓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雷电戟戟身,巨大的雷霆宣泄出来,流遍了他的全身。
身受这强势的电流冲击,孤直公呵呵地冷笑,面带不屑,将一双风刀般锐利的眼睛紧紧地逼视着雅俗,朗声道:“好好好,你这小子果然是心机深沉,却是老夫小看你了,但你毕竟年轻,不识我本来面目,我原是树木成精,因没了根系,又没有五脏六腑,要害之分,你纵然是伤了我的胸口,却也不是我的根本,降下的雷霆亦电不着我,如何便可伤我,反倒是你,而今没了这电戟护身,待怎样接下我这拥有万钧之力的掌势?”
听他这般言语,雅俗毫不畏惧,又从背后掣出来一根铁戟,抖开了舞个枪花,将戟尖直指向孤直公面门,这却是从猴子身上敲诈来的玄铁三叉戟,原是雅俗用来与师兄弟几个试练武艺的,不想今日便要建功,或许是冥冥之中早有预定。
眼见雅俗又从背后掣出一根铁戟,孤直公心中怒极,咆哮一声,忍着疼咬着牙从胸口倒抽出那柄雷电戟,狠狠地一下掷在地上,然而手掌拂动,没天价地悬浮出无数的树枝叶片,如狂风骤雨般直向雅俗奔袭而来。
雅俗见状没敢怠慢,依如先前一般,轮转着三叉戟将树枝叶片挡在身外,然而这玄铁三叉戟虽也不是凡兵,毕竟不如雷电戟拥有电系的守护能力,能够将袭来的树枝叶片击为飞灰,堪堪地就有许多枝叶从三叉戟轮转的空隙之间飞过,如把把锋锐的尖刀一般,插在了雅俗的身体各处,顷刻间血涌如注,将他身上的衣衫浸湿,俨然如个血人一般。
见雅俗仍在咬牙坚持,孤直公点了点头,赞叹道:“你伤重至此,却还要坚持么,若肯跪在地上磕头求我,或许老夫还可大发慈悲,勉强地放你一条生路。”
雅俗闻言眼中精光灼灼,凛然不惧道:“我已失陷妖魔洞中达两百年之久,早就暗暗发誓再不向杀人害命的妖魔卑躬屈膝,你虽然法力强大,消灭的仅仅是我的肉身而已,要想我的灵魂向你屈服,那是万万不能。”
孤直公一听哈哈大笑,言语中似带着无尽的悲苦情绪:“痴儿痴儿,身体既灭,灵魂又复何依,为人但要识时务,如何能一味地强撑,到头来挨苦受冻的还是己身,徒自为他人所笑耳。不过你小子的胆气老夫甚是欣赏,若就这般地死在老夫手上,着实地可惜了,老夫今日却也是失心疯了,放着到手的猎物不加享用,却还想着将你放生,实是这两百年来头一遭,你且莫要辜负老夫的一片情意,这便拾起你的长戟,回去吧。”
雅俗听了直恨得咬牙切齿,厉声嘶吼道:“泼妖怪,快别看不起人了,我虽则战败,却尚有一口气在,无论如何都要战斗到最后,誓不让你动我师父半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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