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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直公闻言不由得大伤脑筋,郁闷道:“唉,你小子当真是打着不动,牵着倒退,明知是死路一条,还要护着唐三藏,却是何苦,唐三藏我今日是一定要带走的,你既要挡我的路,却休怪老夫我辣手无情,将你斩杀在手下。”
话说之间,他便将足尖一顿,重又将身形晃动,幻化出一排虚影再一次围住雅俗,手掌翻动,从四面八方射出来树枝叶片,齐向雅俗飞驰而来。
雅俗情知不能抵挡,暴喝一声扇动翅膀,直向上空冲天而起,不防备孤直公正等着他有此举动,瞬间推出手掌轰出万钧巨力,迅如雷霆般直向雅俗冲来,雅俗一时间躲闪不及,正被那万钧巨力击中翅膀,直打得骨头摧折,鲜血迸流,落下地来。
见他翅膀受伤,再也飞不起来,孤直公嘴角牵扯出一丝狞笑,再一次化出一排虚影,发射出漫天盖地的树枝叶片齐向雅俗袭来。眼看着雅俗避无可避,便要就此殒命之时,原本奄奄一息的杏仙倏然将手掌一送,被她紧紧握住的那根青龙鞭忽地腾空跃起,须臾间升在了雅俗头顶,幻化出一层塔样的大网将雅俗的周身护住,挡住了飞驰而来的树枝叶片。
雅俗绝处逢生,满怀感激地向躺在地上的杏仙作了个揖,然后把手一伸,那青龙鞭的鞭尾瞬间落将下来,被雅俗稳稳地抄在手上。一鞭在手,雅俗不由得精神振奋,气势十足,当即大喝一声,扬起长鞭如怒龙出涧一般嘶吼着朝孤直公打来。
不想他竟被青龙鞭救得一条性命,孤直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不解,转而都幻化成森冷的阴翳和杀气,他缓缓地往后退开数步,随即便自消失在虚空中,无声无息,了无踪迹。
雅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孤直公消失的方向,满脸戒备地挥舞着青龙鞭挡在自己身前,不敢有须臾的妄动。如今就只有赤身鬼喘着粗气静静地看着一场争斗,战场上的氛围变得极其地紧张压抑,简直是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片刻之间,雅俗只感觉护住自己身体的青龙鞭在剧烈地晃动,似有什么东西在猛烈地撞击鞭子,而且力量在逐渐地增大,使得青龙鞭运行的轨迹渐渐紊乱,到最后竟像是乱麻一般,要将雅俗的身体缚住。
雅俗不得已,只得将鞭子撤回,竭力稳住乱窜的鞭身,趁着这个机会,孤直公陡然现身,张开大手一把扯住青龙鞭尾端,使开力量一个劲地往怀中扯去,直拉得雅俗也不停地往他这边拖来。
雅俗起先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又岂肯让他轻易得逞,当即扎下马步,使出全力进行抵挡,不说两个人的力量相当,登时将一条青龙鞭拉得绷直,谁也奈何不了谁。这青龙鞭颇有灵性,被两个人这般拉扯,似有缕缕痛苦的情绪传送到雅俗脑海之中,雅俗生怕它被拉断,便只得狠狠地一咬牙,赶紧放开了鞭子。
两个人正奋力拉扯,暗暗地较劲,孤直公当真不防备雅俗突然放手,一时间带着万钧巨力蹬蹬蹬向后连退出去,根本收刹不住。孤直公却也了得,当即大喝一声,足尖踏地,顿出一个深深的陷坑,倏忽间止住了去势。
此刻耗时已久,眼看着赤身鬼手叉着腰,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两人,孤直公不觉得很没面子,眼眸之中精光频闪,已动杀机。他将手扯动青龙鞭,恶狠狠地挥舞着便要向雅俗打来,岂料起手之时,那鞭子竟软绵绵的,不为其所用,孤直公不由得心中恨极,虽有心想要甩开鞭子,又担心鞭子重新回到雅俗手里,再费去许多周折,就只得一手攥住鞭子,一手撑在空中,虚空中又现出无边无尽的树枝叶片,将尾尖直指向雅俗,既无青龙鞭护持,只怕雅俗当真是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身后密林深处突地响起来一阵尖叫,有几个人迅疾无伦地直往这边奔跑过来。孤直公倏然回头,禁不住吃了一惊,只见桂梅两童子人手扛着一个人,正仓惶地朝自己这边逃窜而来,似乎有什么人在追赶她们一般。
不过片刻工夫,两位童子就奔到且近,孤直公怒气冲冲,大喝一声道:“你这两个童子,好好地不扛着唐三藏回转木仙庵,却奔回来做什么,难道几天不吃鞭刑,皮痒痒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