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改变计划

    “罗支，真的是他。”姚懿惊呼。

    刘仁轨皱眉，沉声道：“这家伙动作真快。”

    原本预计林川与他们会合后，罗支明日午后才会到达，没想到对方提前了一天。这样一来，尉迟宝林进入马邑恐怕会陷入困境。

    尉迟宝林必须拖住罗支，为秦怀道和庞孝泰消灭贺拔雄争取时间。但罗支来得越早，贺拔雄的价值就越小，死亡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林川抽出战术刀，刀尖插入地面，下令：“程处默，通知秦怀道、庞孝泰速战速决，带回贺拔雄的人头，准备包围罗支。柴哲威部队立即向东线转移，密切关注雁门山隘口，如果贺拔武出谷救援，务必与程名振、梁建方拖延住他的两万骑兵。”

    “是！”程处默坚定回应。

    胜负的关键就在于此了。

    宽阔的都市大道上，罗支率领军队疾驰而过。他心中烦躁，满是憋屈。原计划是多休息两天，等待后方大军赶到，然后全军一起杀入市区。

    然而，接近傍晚时分，他收到了马邑逃兵的消息，唐军已经杀出，收复了马邑。匆忙南下途中，又得知贺拔雄求救，他被围困，先锋莫铎阵亡。

    半天之间，马邑失守，西线军队岌岌可危，原本的大好局面瞬间逆转。起初，他认为是信使误报，小小的马邑县，一千多名守军怎么可能撼动贺拔雄的两万精锐？

    然而信使坚称，唐军出现，是林川的精锐部队。罗支顿时怒火中烧。

    六个月前，在朔方市，他领军遭受林川重创，贺拔山和葛荣双亡，眼睁睁看着朔方市沦陷。如今，他率军来到河东区，再次与林川狭路相逢，西线的贺拔雄南下受阻。

    他疑惑不已，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大唐只剩下林川一个将领，为何总是碰上林川？但最让他愤怒的还是马邑的战况，不久前，马邑逃兵报告马邑已被占领。

    只差了片刻。

    贺拔雄占领马邑一天，这个北方重镇再次易手，回到了唐军手中。前线的贺拔雄处境危急，后方的马邑城又失陷。

    罗支计划返回马邑救援贺拔雄，保住自己的两万前锋。

    率军抵达马邑城北门外，罗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数百名突厥士兵被吊在北城墙头，城内的守军似乎在炫耀他们的胜利，又像是在挑衅突厥士兵。

    罗支视此为一生中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幸运的是，对方刚刚收复城市，正在城头布防。目前，他还有机会夺回马邑，稳定局势。

    罗支怀疑林川已经率军收复马邑，并且就在城里，即使守军很少，林川也肯定已经北上，为了收复马邑，他一定要取林川的首级以泄愤。

    拔出战刀，他下令全军进攻。

    “王子，城头上挂着我们部下的尸体，贸然攻城……”一位副将提出异议。

    “哼，夺回城池后，本王子会好好安葬他们。”罗支不敢耽误，厉声道：“攻城！”

    瞬间，前锋精锐如潮水般涌向马邑。

    战斗一触即发。

    马邑城。

    此刻，罗支视马邑为他的战果，任何人都别想夺走。

    “杀！”

    “杀！”

    “杀！”

    罗支的士兵高喊，弓箭手掩护，扛着云梯，举着盾牌，挥舞长刀冲锋。

    城头，尉迟宝林神情严峻，他带领士兵清理城内的残兵，马不停蹄地来到北门布防，部队甚至还没完全部署好，罗支就率军而来，从高处看去，估计至少有三四万人。

    而他手下只有六千士兵，难怪林川在出发前特别提醒，这场战斗异常艰难。

    幸运的是，城头的弩车并未受损，堆满了滚木礌石和滚烫的热水，加上长期的军事训练，他对各种守城策略了如指掌。

    尉迟宝林直视着城外的敌军，对身边的副将说：“全军不得轻举妄动，等敌人靠近再射击。”

    第一支箭矢射进城内，马邑之战爆发。

    罗支急于南下救援贺拔雄，给攻城部队下达了死命令，计划在夜晚之前进城。然而，夜幕降临，马邑城外除了两军的尸体，城墙坚如磐石。

    直到接近午夜，仍然未能破城。无奈之下，罗支增派攻城兵力，进攻东西两门，试图削弱北门守军，以便快速破城。

    城内，尉迟宝林心急如焚。敌强我弱，敌众我寡，除了占据城池，他没有任何优势。突厥的连续猛攻迅速消耗了城内士兵，他开始怀疑自己能否坚持到天亮。

    幸运的是，他也明白自己坚持的时间越长，秦怀道、庞孝泰就能随时率军增援，将来高侃面临的压力就越小。他不得不咬紧牙关，继续苦战。

    神头岭，每个战场的消息源源不断地送到林川手中。得知尉迟宝林的处境，以及秦怀道、庞孝泰正迅速领兵增援马邑，林川决定临时改变计划，提前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