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小小林家可以承载,也只好简单粗暴的礼送您回南洋了,林家简寨实在不敢留大师这样的真神。”
老范见到众人出去,顿时散去一身的神秘,再听了老祖母一番话,面上竟然毫不生气,反而满脸的心怀大放之色。自顾找了座位坐下,咕咚咚喝尽了一碗茶水,才抬头看向主位坐着的祖孙二人,缓缓开口,这不再是主教的说话,而只是一个普通老人的声音:
“跟随君子镇南多时了,他是我平生所见最有神眷的贵族,唔,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拥有最强的气运。主母知道我是泰西神教廷的异端,不被所容,但我并不认为是自己错了,在流浪远东的这些年也不停散布自己的神学见解,但正如皇明有言,所谓不依国主,法不可立,多年来终无所得。直到遇到君子镇南,以及他为我打开的煌煌华夏文明之门,我终于得到了神启,这里就是我的归宿。
至于主母提到的,也正是我要说明的,我在家乡正因为反对神权侵蚀世俗王权而被教廷排挤,来到皇权至上,神权为仆婢的东方更不会有介入君权的丝毫一点念头。如今我只愿得到传教的许可,至于弘法之事,自然要等到君子归来后,事事得到他的允准和配合。
今日如此表现,也只为了在君子镇南基业开创,筚路蓝缕之时,表一表忠心和态度,只愿主家放下对老朽的疑虑,老朽愿意以宫廷牧师,也就是您们所说家臣的身份侍奉主君。”
说到这里,老年人眼中如孩童般的诚挚直愣愣击中了水灵儿,从来没有祖父,也失去父亲不久的十几岁少女差点就直接答应下来,终于忍住,回头用眼神问询祖母。
老祖母心中本来并无什么真的芥蒂,只是林家基业简陋,这老范大师来意不明,神鬼不测,于是用了开合之法试探一二。如今被这泰西老神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用了一个诚字就破了个干净。
老祖母换了常用的慈蔼的神情,微微点头。水灵儿立刻回首,一串儿叽叽喳喳就冲出了口:
“大师,那你刚才堂上所说的古越人,和什么神不让人说一样的话,是真的么。”
“呵呵,小主母容秉,我家的神以上古人类有原罪而降下洪水灭世,以教残余的人类驯服,从而弃恶行善。华夏上古也有天神大怒发洪水之后贤人频出的记载,而我家的神不让大家说一样的话和华夏颛顼帝绝地天通,也极为类似,可见上古的事,大概是一回事,不过人于天地恰似宇宙微尘,渺小极了,也便以不同的名字称呼神,而神给人的考验和教诲却是相同的,只在人被五**望也就是我家的神所谓原罪蒙蔽灵性的时候,才做出种种曲解。
关于古越人,华夏人,罗马人,巴比伦人,各自的历史的真相在地下,贤人多的记载丰富些,贤人少的记载简略些,未必全如我方才所说,遗留的道理却是一定的。”
水灵儿似懂非懂,却凭纯洁的心灵直觉信任了老范。
老范虽然没有恶意,却直觉的把水灵儿作为了立足为林氏宫廷牧师的重要凭借。做惯了神教的大拿,老范大师秉着对自己的神的虔诚,跌跌撞撞奔入了一条通往圣者的崎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