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右手。
“好痛啊……”玄镜忽而将眼睛睁开,眼泪完全溃堤地涌下眼角,抽噎着:“封河……我怕痛……”
封河张开嘴,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真的是玄镜吗……竟然会对她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怕痛……
“好痛……”玄镜惊恐地望着她。
“……”她紧紧握着玄镜的手,右手的镯子泛滥出青光:“先回来,我马上把你带走。很快……忍一忍……”
玄镜直接拒绝了再回到镯子中。“不要!”他近乎崩溃地喊叫,“把它取出来!我恨它!快取出来!”
“……呃。”封河也泪眼地看着他。
为什么……玄镜会性情大变……
平时的玄镜,再痛苦都不会表达情绪的啊……
“好。”她点头应下。
玄镜逐渐安静下来,抽噎着喘息,喉咙底发出嘶叫。封河在努力三次后终于把最后一口血液吐出。
银色的子弹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玄,没事了,别怕。”封河紧紧抱着玄镜,抚摸他的后脑安慰他。
而此时的玄镜虽然还能眨着眼,但是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痛苦。
他赤着上身,身体逐渐有了知觉后缓缓坐起来反向搂住封河,伏下头将下巴搁在封河肩膀上,轻声说道:“抱歉,失态了。”
“没事就好了。”封河蹭着他的脸,“到镯子里休息吧。”
“只要能取出来,就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势。”玄镜抱起封河站起来,“你还好么。”
“嗯啊,没问题——把我放下啦。”封河晃着腿。
玄镜没有回应地直接抱着封河走出地下室。沿着楼梯走到一半时忽而上方传来巨大的震动,随即就是爆破后的妖风席卷。
“风澜。”缩成一团的封河惊喜地喃喃。
玄镜支开结界抵挡飞溅的碎片。
整个地下室坍塌,风澜站在废墟的最高处,将长镰扛在肩上俯视他们:“有够糟糕啊。”
“你倒是轻松。”玄镜冷笑,也不正眼看他地走出还相对完整的洞口。大厅地满上已经满满地铺满一层的尸体。
一个还相对苍老的妖精贵族跪在地上颤抖着,满脸血迹请求着原谅。
“这个是地位最高的,给你们留着套话用。”风澜狠狠地瞪了那个老头。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妖精跪在地上叩拜。
玄镜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妖精腰间佩戴的那把枪——他的右手还隐约搭在枪支上会随时自卫。
“真是没有任何诚意。”玄镜把封河放下,走上前面对那个老头。
“请放过我……”妖精惶恐地直起身子仰视着玄镜,实际上背在身后的右手已经把枪从袋口里抽出——
“呵。”玄镜双眼掠过血腥的金色,忽而右手化出长枪毫不留情地劈在对方头顶。“去死吧!”
头骨碎裂,血浆和脑浆迸裂,尸体倒地。
封河愣住,连风澜也是惊讶不小。
平日里一向温静的玄镜……
到底怎么了。
“玄,你很累了吧。”半天,封河才开口问他。
玄镜缓缓转过身,金棕色的眼睛已经全然化为金色,脸色苍白地望着封河,眼神无助对封河充满了哀求。
……绝望。
“玄,来,休息一下吧。“封河伸出右手,镯子再度发出青光。
这一次玄镜没有抗拒,慢慢蹲下表示臣服,身形消散化为青光汇入镯子。
“……你呢。”风澜忽而开口,俯视她,“你还好么。”
“没事。不过还是麻烦你赶紧将我带走吧……剩下的让阿焱来收拾就好了。”封河缓缓蹲在地上,虽然语调很平静,但她的体力明显已经所剩无几。
“你的头发……”
“嗯?”封河抬眼看自己的额头,自己左额上的碎发竟然已经发白……她呆滞了很久,才无奈地笑起来:“未老先衰了啊……”
“封河。”风澜有了怒意,“那小子可真是给你摊麻烦。”
“带我走,马上。”封河闭上眼,“我累了。”
她也不想再提起别的什么事。
“是。”
她一连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醒来后好好回想起发生过的事,在镜子前照着自己的脸——用剪刀把左额发白的头发剪去。
“……这样就好了。”她自言自语,眼眸微微地闭上,吐出一口气。
妖化……已经是这么随意的事了么。
如果自己还不能让自己属于人类的那一份力量更强大一些的话……妖血就再也压抑不住了啊。
镜子上逐渐投射出风澜的身影。
“我还是得重新考虑一下让你成为妖师的事。”风澜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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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女频转校园,感谢编辑阿迟
发现存稿真心不多……三千字甩出求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