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此刻她身下已经换了完好无损的衣裙,大腿内侧也没有火辣辣地疼了。
她警惕地起身,往外间走去。
沈淮之在外间的长案处理公务,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一下,“醒了?饿了吗?”
沈昭昭嗓子有些干涩,一时没说话,他便抬眼看向昭昭,看到她眼中的质问,“我让春桃给你上的药,可要将她叫进来问问?”
“不必了。”她松下一口气,虽然他们之间已然发生了许多,可是她还是不习惯沈淮之的触碰。
沈淮之起身,让人送些吃食来。
“你若是想学骑马,我也可以教你。等你身子好些了,慢慢来。”沈淮子原本清冷的嗓音,此刻生生被他压出两分温和。
他将一个香囊拿出来,“你身上的香囊。”
沈昭昭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香囊,是花青暗纹的素色香囊,只在角落里独绣了仙鹤纹,一瞧便是男子的香囊。
她收回目光,轻描淡写,“本是今年要送你的生辰礼。”
因她不太会女红,所以只绣了一个仙鹤纹。
沈淮之猛地抬眼,他以为是顾砚给她的定情信物,却没想到是昭昭给他做的香囊?
他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那枚印章是赠予他的及冠礼,这才是今年的生辰礼?
随着他逐渐急促的呼吸,昭昭蓦然朝他看去,触及到沈淮之有些悔意的眸色。
“昭昭……”
沈昭昭却置若罔闻,拿过他手中的香囊,推开窗户,将香囊扔了出去!
沈淮之未曾预料到,自然也没来得及阻止,原本动容的黑眸此刻全数化作冰冷森然!
清风苑后面临水,怕是找不到了。
“昭昭!”
他满眼怒意,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昭昭疼得微微蹙眉,一瞬即逝,丝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黑眸,语气中充满着恨意,“你不配!”
沈淮之怒极反笑,那双眼眸半眯,压抑不住胸间起伏,他冷笑道,“我不配谁配?顾砚?”
“他连婚约之事都无法做主,你怎的就一心要嫁给他?!”
“你以为嫁了过去他又能护得住你?”
秦氏强势,连荣安侯都拿她没办法,昭昭凭什么觉得她嫁过去能过得好?
“你当真喜欢顾砚?不过因为他是荣安侯府的世子罢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不可以?
沈淮之将沈昭昭扣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碎在怀里!
昭昭垂着眼眸,对沈淮之的话不以为然。
顾砚无法做主,她自有办法让荣安侯府上门提亲,顾砚护不住她,她自有办法护住自己!
她身为女子,想要往上爬本就困难重重!男子还可科举,她却只能通过嫁人逃开陷入泥潭的命运!
“他如果不是荣安侯府世子,又哪里值得我费尽心思去嫁?”昭昭此刻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沈淮之耳朵里却掷地有声。
难道贪慕权势与地位就是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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