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归五仙

    这一日三个人一个精灵在中午左右到了五仙山山麓处。陆云与那独臂少年都举头向上望去，小水灵也在暗处偷偷向上望。这一望才发现这山根本看不到顶。只看见一座大山在眼前，多大多高都不知道。只见那云雾仿佛只在这座山的半山腰，横向看去山连山、岭连岭、连绵不绝。陆云和独臂男孩互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布道，好像在问看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仙宫门派啊？布道抬头望向高处对他们两个说：“这五仙山共一千三百丈，我们五仙派在山高一千丈左右，如果徒步攀爬普通人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陆云你需要半天，但是你得需要照顾一下第五言，他的脚程需要一天。你们看见眼前这条山路了吧！沿着直上就好。到了九百丈左右就会看到石头阶梯，顺着爬就到了。我不陪你们了，我在山上等你们。”说完御风而上消失在云间。

    这个叫第五言的孩子看着御风而上的布道心里念叨着，看来真有神仙啊！其实他一路上跟小水灵同行，已经不奇怪这些神神怪怪的事了。可是这也是第一次看见布道真人御风，所以难免还会惊叹。心里也暗自高兴能跟着神仙一路同来。陆云碰了他一下说：“别看了，走吧！按你的脚力我们还得走夜路呢！山里夜路不好走，抓紧吧！”小水灵这时见周围没人也跑出来，飘在他们两个左右。三个人就这样开始走上山路向上攀爬。这座五仙山其实并没有特别远离人烟，离这里一百里就有城镇，离这里三十里就有村庄。只是村民一般不会来此附近，只有到了初一十五或者有重大节日时才会有人来到五仙山烧香参道。所以平时的日子，这里是看不见什么人的。

    陆云现在的身心和筋骨已经非常人能比了，又经过这两个多月的修行，更是格外感到身轻体健，特别是跟小水灵命理相连后，进步更是神速。所以这点山路他走真的不算什么。可是第五言这个孩子不行虽然一个月来，布道给他吃了很多丹药，但因为他身体一直营养不良。所以很虚弱，只能吃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药，帮助身体增强体质而已。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孩子脸色红润起来，身体也强壮了很多。但也就是达到一般人身体健康的状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再加上只有一只胳膊，身体平衡要比平常人差一些。所以今天登山，前三百丈的时候还能坚持体力也不错。但是过了三百丈左右就感觉气力跟不上了，走一会儿就要歇息一下。陆云一想反正也不急了，索性拉着他坐在一边。经过这一个月的一路同行，两个人相处的很融洽，陆云一直像大哥哥一样照顾他。陆云从小就习惯照顾人保护人，所以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而第五言也比较独立，他的苦日子可要比陆云苦的多。所以也没让陆云太操心，有时市井经验要比陆云还要丰富。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和见闻都是第五言讲给陆云听的。陆云最大的优势就是书读的多，第五言几乎不认字，刚要上学塾他娘就出事了。所以一个月来，布道让陆云每天都要教第五言读书识字。这孩子聪明的很，现在一般文章都会读了。而且是个过目不忘的奇才，一个月认了一千五百个字。要知道一千五百字，陆云是用了一年多时才全学会的。当然也是因为陆云识字早，那时的智力水平也跟此时的第五言没法比。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上，一个跟陆云说市井百姓中的是是非非，让陆云对这个人间多了很多认识。陆云教第五言读书识字，让第五言从一个市井少年开始向一个读书人转变。两个走到今天已经非常熟悉了，彼此信任彼此依赖。再加上一个蓝色的小家伙在其中插诨打科，他们相处的是一团和气。

    两个人坐下后陆云对第五言说：“歇会吧！喝点水不着急，实在不成明早再上去。我师父说了，这山上的野兽从来不伤人，而且这座山还有一座百里大阵守护着。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造次。所以我们就慢慢爬，就是这个季节不好。还好这是南边，要是在我家乡这个季节叶子都落没了，都快下雪了。这里还不错，叶子刚刚黄，还比较暖和。”

    第五言这时满脸都是汗，喝了口水说：“是啊!我们京城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叶子都没了，这里暖和多了。”

    陆云又说：“对了，我以后叫你五言得了这样更好叫，听着更亲近怎么样？”

    第五言又喝了口喝完擦擦嘴说：“陆云哥，行啊！我娘就是这么叫我的，五言我也觉得好。”

    陆云这时无意间看到了那只空荡荡的袖子问他：“这么久了我也没敢问，现在能跟我说这胳膊到底怎么没的吗？”

    第五言听陆云问这个，脸色微微一变半天没说话。

    陆云要是以前真不敢问，现在一个月过来了感觉可以无话不谈了，才好奇的问出口。见第五言脸色变了马上说：“对不起，我不该问，你不用说了。”

    第五言稳稳情绪说：“那是去年，记得我刚过完八岁生日不久，我娘眼看又要没药了。我没办法还得去街上碰碰运气。下午的时候我在一个酒楼附近。看见一个又矮又胖的人，刚刚从酒楼结完账出来。然后他并没有收起钱袋，而是用手掂着玩。我抓住一瞬间的机会从他正面跳起来，一下就把钱袋抓在手里。我拿起来就跑，可没想到这胖子后面竟然有人暗中保护。我很快就被他的保镖抓到了，我被打倒在地后。他过来拿我寻乐子。先是屁股坐在我的脸上揪着我的耳朵，然后觉得不过瘾骑在我身上，让我把他驮起来。我哪能驮起他啊！他就在我身上晃悠他那胖大的身躯作骑马状。折磨的我死去活来的，围观的见我是个小偷，没有一个人求情还一起起哄。最后那人觉得没意思了，就叫人砍了我的右胳膊。走时还说自己仁慈就不要我的小命了。”说完这些第五言眼里噙满了泪水。

    陆云赶紧说：“对不起，惹到你伤心处了。”

    第五言说：“没事！说完也痛快，以前想说也没人愿意听。我后来是被一个要饭的老爷爷救起来的。他用布条帮我勒紧伤口，用柴火灰帮我给伤口消毒，好歹把我救活了。我妈那段时间也是他帮我照顾的，老爷爷要了半辈子饭，就攒下一点点银子。自己没花着都给我了，这样我妈才又度过那段时日。可是没想到了冬天，那老爷爷因为生病一夜醒来就死了。我连个棺材都给他买不起，裹着草我就给他埋了。”说到这里眼泪实在噙不住了，噼里啪啦的往下流。

    陆云以为他不能说了呢！没想到孩子擦擦泪继续说：“爷爷死后，我就自己带着我妈折腾。要钱、偷钱、抢东西什么招都想。被人抓住了最轻都是一顿毒打，我妈的药也是今天有明天没的。还有一次我偷了一个糕点铺的一袋钱，也被抓住了。还好这个掌柜的信了我的话，那掌柜心地非常善良，不忍看着我当时的惨样。他说就算我骗他也没关系，一袋钱都给我了，这样我才挺到你们出现。”说道这里孩子长出一口气，好像郁闷在心中多年郁结，今天终于可以舒缓开了。然后笑着说：“陆云哥你看命不当绝，我遇到你和仙长，虽然晚了两天我娘没了，但我现在也想开了。以后我一定在山上好好修行，报答你和仙长的大恩大德。”

    陆云又好奇的问：“以后就没什么具体打算吗？”

    第五言咬咬牙说：“如果我有了些本事，我该报恩的报恩，该报仇的报仇。特别是害死我娘的那些人，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还有那些欺负我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说完眼睛里充满了仇恨而且散发着寒光。

    陆云看的浑身一激灵了，好似突然掉进冰窟窿一样。

    一直看着没说话的小水灵突然说：“你这家伙好重的杀气，这样的杀气我就在那只巨狼身上体会过。”

    第五言也懂小水灵说的杀气的意思，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感受。只是觉得那一瞬间自己是坚毅而果决的，如果这时候有把刀，他能把眼前的一切铲平。

    陆云一看歇得也差不多，自己也不会安慰人还是赶路吧！有些事他没经历过也体会不到，以后自己对他更好点就是了。体会不到他受过的苦，但还是能看到的。第五言说完这些人轻松了很多了，也没再说什么，也觉得是时候继续赶路了。

    越往上走越难走，又爬了一个时辰左右。他们攀上了一个山头，站在山顶往前望去。眼前视线好开阔，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群山重重叠叠，高低起伏。朵朵白云有的就在头上，有的缭绕在远处的山腰。秋天的色彩泼染了这方天地，红的、黄的、绿的、紫的五彩缤纷，随着远去的一座座山峰连绵万里。看的陆云与第五言还有小水灵激动万分。特别是第五言，这孩子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冲着这深山大喊：“啊......”心中这口气，压抑的太久了他要释放。今天，天地为他开了一扇大门，他可以走过来了；他可以自由的呼吸了；他可以跟天地对话了。

    第五言的这些感受是陆云不能体会的，但美的感受是相同的。家乡虽然也有类似的，但是没有这么广阔。他也学着第五言喊了起来他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跟着第五言喊一喊，感觉心旷神怡蛮过瘾的。

    小水灵看他俩，觉得像是看两个疯子一样，他就看着他俩在这里疯。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不喊了，小水灵才说：“你们两个疯子，该走了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也许他们知道彼此笑什么！也许不知道，但此时这并不重要。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走!”然后下了这个山头，又继续向前面的山头进发。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登上了另一座山头，这个山头比刚刚那座要高很多，大概得有六百多丈高了。

    他们三个就山顶原地休息，也是要看看这日落十分壮观的场面。他们眼见着太阳擦过云彩逐渐下落，红红的太阳点燃了那满天的云彩，烧红了半边天。陆云他们三个这回没有大喊大叫就站在这里，注视美妙的每一瞬间，他们都想收在眼底。太阳终于下去了，但它的美并没有结束。陆云他们看见了有很多红光从山下边反射上来，一道道红色的光柱再次映红了天空。小水灵这时说：“这是人间吗？我们是不是已经成仙了，来到仙界了。这是布道真人的地方，也许就是仙界。”

    陆云还在盯着天边的美景看，轻轻的附和着说：“也许吧！反正我师父就是神仙。”

    第五言也说：“对！这就是仙界。”

    直到天彻底黒透陆云才说：“不看了，找地方就地休息。再等一会儿可以看星星，我跟我师父学会了看天河，一会儿我们一起看。”

    说完他们就在原地钻进了树林，陆云习惯了住树上，但现在第五言不行。他只好陪着第五言在地上找了一个地方休息。小水灵没管他们找了个大树杈休息，虽然一个精灵这样是多此一举，但他习惯了。要不就是在陆云身体里休息。陆云和第五言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夜渐渐深了，他们就靠在大树下。不一会儿满天的繁星越来越亮了，陆云指着天上最亮的一条亮带说：“看！那就是天河。”第五言与小水灵都看向他指的方向，在那里确实有一条条状亮带甚是闪亮。发着光横跨在无尽的夜空中。他们三个就这样看着发光的天河，各自徜徉在其中，寄托着美好，畅想着未来。

    第二天早上，三个人醒的很早。本来还以为能看见日出，但发现东边的山太高，日出是看不见了，只能感觉到天亮了。陆云和第五言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开始赶路。他们感觉到越往上走气温越低，树叶也开始越来越少，再往上走几乎都落光了。幸好第五言一直在攀爬所以也不觉得冷，陆云更加不在话下了。他们爬一会就要稍稍歇一歇，但不敢歇太长时间，歇久了第五言就会感觉冷。到了中午左右终于见到了石制的阶梯。三个人都很高兴，这意味着到了九百丈左右了，还有一百丈就能到五仙派山门了。他们三个拾级而上，大概一千多级台阶后，他们看见了一处道观。迎着台阶的是一个较大的正殿，左右各有两处偏殿。陆云与第五言有点懵，这就是五仙派了？感觉又不像，应该还没到一千丈。但这又是哪里呢？正在他们三个莫名奇妙的时候，道观偏殿出来一个头戴道观身穿道袍的年轻道人，这道人向他们走来。到了跟前这个年轻道人行了一个道家抱拳礼然后说道：“是否是陆云小师叔到了？”

    陆云一愣，他吃惊的不是道人认出他。而是吃惊自己的这个辈分怎么就成了小师叔了呢？

    但是还是还了个礼说：“我是陆云？道长您是？”

    道人说：“小师叔第一次见我当然不认识我，从布道师尊祖那里算，我是三代弟子所以您是我的师叔。我道号传玉，请小师叔里面请，喝口茶稍作休息再前行不迟。”

    陆云大概明白了，心想进去也好，让第五言休息一下喝点热水。想到这说：“好！那有劳传玉道长了。”

    就这样传玉道长领着几人来到了右手边的偏殿里，到了里面才发现。这里就是用来休息的地方，房子不大。进来就是厨房，有灶台，水缸等一些灶房用品。然后又进了一道门，进了这门陆云倍感亲切，他看见了炕。自从进入南方这一带就没见过炕了。今天见了非常开心，他问传玉说：“这怎么也有炕啊？”传玉让陆云和第五言坐到炕边上说：“山上太冷了，比较接近北方气候，所以到了冬季，还是这种炕实用一些。”说话间也把茶水泡好放在炕桌上请他们两个喝。

    陆云喝了口热茶感觉肚子里暖洋洋的很舒服，随后跟第五言说：“你也喝一点很不错，喝完暖和。”

    第五言说：“陆云哥，我喝了。”

    这时小水灵用神识问陆云说：“我可不可以出来啊？”

    原来小水灵最近在布道真人的吩咐下，只要感觉到生人离近，就马上隐去身形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他琢磨这是五仙山的道士应该可以现身吧！但又不敢确定所以想问问陆云。陆云说：“别出来了，我看师父的意思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先忍忍吧！看见师父再说。”小水灵听陆云这么说只好作罢。

    陆云这时问传玉说：“这是什么地方啊？应该不是五仙派吧？”

    传玉这时在地上窗边的椅子上坐着，他笑了笑说：“小师叔，其实这也是五仙派的地方，只不过不是宗派的主要地方。这里是给山下那些善男信女，烧香礼拜的地方。再往上走大约百丈高左右才能看见山门呢！”

    陆云与第五言这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陆云又问：“平时就你自己在这里吗？”传玉说：“最近是这样的轮值到我，初一十五香客多时会有其他人过来帮忙。平时就一个人在这里。”

    陆云又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传玉说：“小师叔有所不知，昨天师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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