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凝缓缓睁开眼,站在草屋门前,乘着月色,对着四下无人的荒野吼了一声:“不管你们是谁,我不愿多伤人命,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剑不容情!”
那些人隐藏在草丛或者远处的树干旁,见这女子只是出声吓唬自己,放心了许多,继续潜伏,慢慢一点点地向这间草屋靠近。
柳湘凝眼见自己的警告,这些人根本没当回事,眼神突变凶色,飞身闪过,两道银光亮彻黑夜。
“啊——”
“啊——”
两声惨叫大起,其余隐藏的人瞬间不敢再动,他们甚至都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湘凝回到草屋门口,说道:“这两人被我断了手筋,你们带回去或许还有得治,若再不离开,下一剑,我要的便是你们的性命,几位请掂量清楚!”
这话一出,柳湘凝理也不理便即转身,关上了破旧的门。
那些人等柳湘凝回去许久后方才敢现身出来,带着那两个伤者偷偷跑了回去。
而这时,戏台之上,孙尚俍和朱棠淡淡看着眼前这些红炎教弟子,其中正有今夜的那名女法师,而在她身旁还站着一名身形更魁梧,眼神更尖锐的男弟子。
孙尚俍打量了这些人许久,见他们暂时不动手,对着那女法师淡淡笑道:“法师,你带着这些信徒过来,是来找在下讨要米钱的吗?”
女法师见孙尚俍这般寒酸自己,有些动怒,但也平息静气,问道:“我们红炎教与几位素无瓜葛,也无恩怨,你们今晚为何坏我等好事?”
“好事?哼,亏你也说得出口,用这些下三滥的玩意儿欺诈平民百姓,行妖逆之事,这也算好事,法师是女子吧,怎的脸皮竟也这么厚吗,说话真不害臊?”朱棠一听那女法师的话,直接回怼,丝毫不留情面。
女法师说道:“几位像是衣食无忧之人,自然不会与我们穷苦人为伍,不过几位不曾看见吗,山东,河北,河南多地,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我们红炎教替天行道,救苦救难万千百姓,这番功德,岂容你们这般诋毁?”
朱棠听到这话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回怼道:“你怕不是自己眼睛瞎了吧,就你们那些伎俩,街面上打赌赢几文钱的玩意儿,居然也敢说是救苦救难,你们不会是自己也信了吧,你们那纸灰水喝下去如果能救下一个人的性命,我也算你们有本事,可你们知不知道,就你们那两张破鬼画符的东西,差点害了一个小女孩的性命!”朱棠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拔剑相对。
眼见朱棠拔剑,在场众人都紧张了起来,红炎教众人纷纷做好准备动武。
孙尚俍看着眼前这两人,目光不怒自威,两人稍稍有些畏惧。
那身形魁梧的男子见状则说道:“我看两位是误会了,我师妹方才所说的救苦救难并不是指现在,而是指将来。”
孙尚儒听后冷笑了一声:“哦,在下愚钝,不解,愿闻其详。”
那男子说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朱棠闻言大惊,怒斥那人:“大胆!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男子瞥了朱棠一眼,静静看着孙尚俍。
孙尚俍见这人居然敢说的这么直白,震惊至于居然有些赞叹这人的气魄,平静说道:“看来足下是鸿鹄之志啊,居然敢窥望天穹!不过,足下谋此大事也不读些史书的吗,自高皇帝建国以来帝位都已历三世,赵宋无后,北元王庭已灭,五十年间,驱漠北,收燕云十六州,汉人民心早已归附,且今圣雄才,四海升平,内无权臣事大,外无内忧外患,我都看不到足下有半分胜算,足下竟然这般自信?”
那男子冷笑说道:“你这等口才和拍马屁的本事,不当朝廷的鹰犬真是可惜了,可是,两位可知,当今天下连年大兴土木,迎建北京城,数度下西洋,又几次征伐漠北,这皇帝老儿好大喜功,害苦了天下的百姓,连年的苛政盘剥,税粮徭役,长江以北数省赤地千里,民生穷困,如此情形比元顺帝末年更甚,我们不过是顺应天时,行天道罢了!”
朱棠见那人居然说出这么大胆犯上的言语,怒意心起,忍着最后一口气,没有拔剑,只是那人所说似乎却有几分事实,他无言也懒得辩驳。
孙尚俍又问道:“足下和我们说这些究竟是何意?莫不是要在下落草?”
那男子说道:“不必了,像你这样的公子哥也过不惯我们这些穷苦人的日子,和你说这些就是要明明白白得告诉你,今夜你们所犯的罪孽,自当有红炎圣火焚灭,你们二人到底下向天尊请罪去吧!”
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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