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如此,秀姨娘母女岂不是自讨苦吃?”月姨娘看着仍然昏迷的秀姨娘,心里觉得聂昭阳是不是想多了,当即便脱口而出。
“既彻底除掉聂紫琼,又成功在爹爹和大夫人面前露脸卖乖,这苦肉计也算是十分成功了。”
聂昭阳垂下眉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会吗?”
月姨娘心中已将聂昭阳的猜测细想一遍,觉得可能性十分之高,可是想起秀姨娘在人前向来都是低眉顺眼的形象,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若非如此,以秀姨娘母女的性子,身边怎么可能会调教出这么一个不知进退的大胆丫头?”
聂昭阳知道月姨娘是被秀姨娘母女长期以来的柔弱形象所迷惑,低声又道。
“说的也是。”
聂昭阳说的句句在理,月姨娘蹙眉叹息。
这么一说,月姨娘也觉得疑点丛生。
秀姨娘母女向来都是胆小怕事的形象,在人前时时都是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的模样,可是今日这么一来,这对母女俨然成为了所有人的目光中心。
按理说这么一对平日里几乎恨不得将自己存在感降低到极点的母女骤然面对这么多的目光注视时,不是应该表现的慌张紧张吗?
可是细想想,刚才秀姨娘母女在向聂紫琼哀哭求饶的时候却是字字清晰,条理分明,除了让人觉得楚楚可怜之外,并无丝毫紧张慌乱之处。
想到这里,月姨娘紧紧的皱了皱眉,扶着聂昭阳的手臂越发用力。
感觉到月姨娘突然用力握住自己的手臂,聂昭阳知道月姨娘心中震撼,也并不说话,只是稳稳的扶着月姨娘一步步的向前走着。
其实聂昭阳也并非一眼就看透了秀姨娘母女的把戏,只是刚才在聂紫琼动手之后,明明已经有奴仆一拥而上将聂紫琼拦下。
聂紫琼虽然在被拦下之后依旧叫骂不断,可是却已经根本没有了再次碰到秀姨娘母女的可能,可是秀姨娘母女却在已经安全的前提之下仍然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又惊又怕的模样似乎多了几分表演太过的痕迹,才引起了聂昭阳的一丝怀疑,于是将事情多想了几遍,同时望过去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而就在几乎疯狂的聂紫琼被陈长寿奉命带走之后,所有人都被昏迷不醒的秀姨娘吸引了目光,对秀姨娘母女报以同情的时候,聂云萝身边那个小丫鬟却因为众人不再注意自己而暗自长出了一口气,那骤然放松的模样却恰好落在了聂昭阳的眼中。
再加上之前聂云萝曾在密林之中无意偶遇五皇子萧一鸣,本就令得聂昭阳对聂云萝生出了几分戒备,这才引发了聂昭阳对秀姨娘母女意图自伤而灭敌的怀疑。
就这么静静走了一会儿之后,一直神情肃然的月姨娘忽然眉头一紧,紧紧抓着聂昭阳的手腕沉声说道,“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平常,所以如今娘亲能够教你的只有一点,谨守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