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喜洲城。
城内泛舟,烟雨蒙蒙,如诗如画,整个江南道五十一城如同只是存在于画卷之中一般。
御福楼,前靠如镜荷塘,后着城中泛舟水路。
林肃端坐靠窗雅座,看向窗外烟雨,兮兮烟雨洒落脸庞,分外清馨,可林肃似乎特别在意来往行人。
突的一柄油纸伞正缓步朝着这御福楼走来。
见这油纸伞,林肃随手在腰间摸出三钱银子放置于桌上,不动声色地缓步离开,或许是因为太过安静,林肃似乎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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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洲城外,水路似乎随处可见,不时有着来往船只朝着岸边吆喝着“诶,客官,可要坐船?”
远离水路,转入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那炳油纸伞忽地转过头来,看向林肃语气不善道“阁下跟了一路想必也累了,可有何事告知?要是没有,那么留下可好?”
“烟雨纸伞藏刀锋,杀人无形索命鬼。阁下谢烟雨?”
“既然知道,那么想来也是个中高手,你究竟是谁?”谢烟雨说着,油纸伞二十八根伞骨之中露出细不可闻,如蚕丝一般的细线。
“林肃。”林肃说着,将脸上猩红鬼面摘下,眉眼轻挑好整以暇地看向谢烟雨,似乎是在挑衅一般。
“林肃?”谢烟雨说着,二十八条细线朝着林肃缠绕而来。
这细线虽说细不可闻,可却锋锐异常,细线所过,似乎是要将这蒙蒙烟雨割断一般。
“哎,谢兄何必如此大的气性。”林肃说着,周身剑气透体而出,四周烟雨仿佛停滞,转而换成了一股股肃杀之气。
见状,饶是杀人无数的谢烟雨都为之胆寒,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右手不动声色地朝着伞柄摸去。
“谢烟雨,二十八根伞骨杀人无形,可是天下少有人知,真正杀手锏却是伞柄之中所藏青痕细剑,林肃不才,想要见见这柄剑。”
林肃虽然这么说,可是身体却一动不动,或者应该说破绽百出,整个人松松垮垮的,似乎并不将眼前这位冠绝榜之上名列第六的谢烟雨放在眼里。
不过这在谢烟雨眼里却是毫无破绽,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出剑,脑海之中闪过无数画面,可是无一例外,都是被林肃一剑枭首。
谢烟雨最终还是放弃了,或者说在林肃面前,自己连拿剑的手都有些不听使唤,就好像自己这柄青痕细剑不愿意对林肃出剑一般。
“哎,林肃,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谢烟雨说着,随后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呵呵,我还真是笨,不光想对剑道共主出剑,还问出了这么愚蠢的问题。”
“既然你剑阁与麒麟阁联手,那么以麒麟阁的手段,知道谢某在何处,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说到这,谢烟雨目光一凝,语气也不善了起来“不过我此前已经明确告知明卜语,我谢烟雨不愿意作为软脚虾臣服于北周之下,当然,也不会愿意听你南夏剑阁颐指气使。”
林肃面对谢烟雨如此不善的语气,如此强硬的态度也不动怒,而是轻笑一声,随后走向谢烟雨,拍了拍谢烟雨的肩膀道“谢兄误会了,林某此次前来是想要和谢兄你说一件你十分愿意做的事情。”
“哦?”谢烟雨听着林肃的话,似乎很感兴趣一般,扭头看向走到自己身旁的林肃“林公子此话当真?天下间谢某感兴趣之事少有,唯一一件,那就是杀人了。”
林肃听着谢烟雨这如疯子杀人魔一般的话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轻笑一声“哈哈,谢兄还真是坦诚啊,此前江湖被诸位搅弄风云,想来现在人人自危,谢兄也是无趣得很吧?”
“是无趣,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现在江湖各门各派全部蜗居武陵山,谢某自问天下难逢敌手,可武陵山不是我等可以染指的。”
“那么谢兄何必死磕江湖。”
谢烟雨听着林肃的话语,一脸不可置信,不自觉的后退两步,郑重说道“林公子,我谢烟雨虽说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出手,这种事谢某自问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