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误会了,这种恶事也就只有林某能做得出来,谢兄自然是做不出来的。”
“既然不是江湖,也不是民间,那么所杀何人?”谢烟雨有些疑惑。
“知道长江天堑吗?”林肃有些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
林肃这话虽说模棱两可,可是谢烟雨很聪明,饶是林肃只是这么稍稍一点拨,谢烟雨便立刻了然“林公子可是说长江天堑依江而建的军营?”
“是。”
“林公子太看得起我了,长江天堑虽说主要是作为北周抵御北辽的的最后避障,可是这依江而建的军营延绵数百里,谢某自问,还做不到去军营之中杀人。”
“当然不是现在,过不久天下将会发生一件大事,长江军营自会抽调大批军士而出,那个时候谢兄自然会知晓一切。”林肃说完,也不理会谢烟雨所说什么,自顾自的朝着小路前行,只留下一脸思索之色的谢烟雨。
……………………………………………
“天下会发生大事?”谢烟雨喃喃着,不过随后却是摇了摇头,带着三分自嘲,七分洒脱轻轻一笑道“哎,管他呢,暂且相信他林肃一回。”
说着,谢烟雨合上那油纸伞,将伞柄之中那青痕细剑抽出,也不知道是在数落佩剑,还是在数落自己“争点气啊,他林肃是剑道共主你就不愿意出鞘?白给你打磨地这么锋锐,连争锋的心思都没有!你个完蛋玩意咋就这么不争气!”
……………………………………………
谢烟雨,何门何派早已不得而知,只知道谢烟雨年轻之时初入江湖毫不费力地就剑挑璞玉榜第七,自己取而代之,一剑名动天下。
而这一剑,谢烟雨只不过随手挥出,可却杀气自成。
无论是谢烟雨这个人,还是他的剑,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落雷谷徐谷主曾经说过,谢烟雨杀伐过重,剑比人恶,伤人伤己,活不过知命。
可是如今谢烟雨已然迈过知命之年,落雷谷这话也就成了废话,曾经还被整个江湖所嘲笑。
可是只要是知道内情之人,那就知道,徐谷主这话所言非虚。
只是谢烟雨这个人太过不可思议,因为谢烟雨并没有被他的杀人剑控制,堕落成嗜杀成性的杀人魔。
反而另辟蹊径,造就油纸伞,将杀气分散于二十八根伞骨之中,大大减弱杀气,谢烟雨这才留存理智,不过弑杀的本性却并没有随着杀气分散伞骨从而减弱半分,依旧有着杀人的欲望。
……………………………………………
相较于江南道,鹤北道的禹州城少了如诗如画,此处倒是庄严不少,穷山峻岭无数。
而一座座孤城龙盘虎踞于这穷山峻岭之间,极土木之盛。
禹州城,作为鹤北道最为富庶的一座城,比之鹤北道别的城池,两面环山,两面却是平坦的平原,朝南远眺,目力足够,可见昌安城门楼。
玉府酒楼,一粗糙汉子正趴在酒桌之上,一柄重铁阔刀倚靠桌前。
看着这醉汉,周遭之人无一不是面露嫌弃。
可是这时,一比之这醉酒的粗糙汉子还要诡异之人不顾旁人的嫌弃,与疑惑,径直朝着这醉酒糙汉子酒桌走去,随后自顾自的坐下,取下一只海碗,将桌上那还剩下半缸酒水的酒坛拿过,毫不顾忌地给自己满上一碗。
这诡异的举动似乎是引起了周遭围观之人的好奇,刚刚还在嫌弃的神情之中转而变成了好奇。
“诶,你说这人是谁啊?好诡异,还戴着那个猩红鬼面獠牙的面具,真是怪人。”
“别说了,小心惹火上身。”
“怎么了?说说还不行了?”
你没看那些江湖话本吗,一般这种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亦正亦邪,喜怒无常,有时候说不定因为一句话惹怒了他,你这脑袋就搬家了。”
“诶,你这就危言耸听了,你说说我们皇帝陛下,那可是天大的明君,自从陛下命令方将军马踏江湖之后,那些个所谓的门派啊,阁楼啊,帮派啊,那不都是老老实实的,再也没有做出过出格的事情。”
“那还真是,以前这些人身怀绝技,可是却喜怒无常,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稍稍微微无心惹怒了他们,那还不是杀了就杀了,官府都不敢管,现在好了我们也安定了很多。”